他看著玻璃上的倒影,幾乎是愣了幾秒。
霍祁年在玻璃的霧氣上給他留了字。
“合作?”
“他”沉默了一會,低著頭嗤笑了一聲,並不打算理會,剛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書房時,身體突然不聽使喚。
“他”側過臉,再度瞥見玻璃窗上時,看到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霍祁年。
這具身體,現在的意識是他的,但是身體的控製權,依舊由霍祁年掌握。
霍祁年的意思很明顯,不合作,那“他”就繼續沉睡。
“他”低低地嗤笑了一聲,“那就先拿出你的誠意來,讓我先解決了虞南梔。”
“你試試看。”
玻璃上的男人神色恍惚了一秒,再抬眼時,黑眸中的那一層戾氣已然褪去,不過依舊帶著一股子狠意。
霍先生被第二人格給氣到了。
易白是淩晨一點睡下的,被霍祁年淩晨三點半一通電話吵醒。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是夫妻之間不和睦嗎?”
易白是帶著怒氣說這句話的,咬牙切齒著,恨不能把床頭櫃上的鬨鐘砸到霍祁年的臉上。
“你讓我和他溝通,不過失敗了。”
男人不鹹不淡地靠在書桌上,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什麼?你再說一遍?”
易白被他這句話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是怎麼和他溝通的?快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
難得霍先生願意降下身段和他的第二人格溝通,機會難得,易白一下子就清醒了。
一方麵,是他作為霍先生的主治醫生,病人的病情有變化,他當然會放在心上,二來是……他太激動,也太好奇了。
不知道這兩個向來互看不順眼的人格是怎麼溝通的。
霍祁年簡單的把過程說了一下。
實際上,他們溝通的過程本來就很簡單粗暴。
“合作?”
“拿出誠意,先讓我乾掉虞南梔。”
易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他們兩個能好好溝通才有鬼吧?
等等……
易白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和他溝通?”
一直以來,霍祁年隻想壓製,並且抹殺掉那個人格。
沒有目的的事情,他是不會乾的。
霍先生沉默了一兩秒後,才緩緩開口,“想嘗試新的方式,為了虞南梔。”
聽起來很合情合理。
甚至易白也找不出問題來,但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但是哪裡不對勁,他卻又說不上來。
大概是困意又上來了,他重新躺回了床上,思維也跟著慢了下來。
“你們的溝通方式出了問題,我幫你想想,想到了方法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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