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年說罷,頓了頓,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於是俯身問道,“或許,你是想讓我睡客房?”
“……”
這個狗男人!
肯定是故意的!
看她這麼害怕,還故意要走。
虞南梔是認床的,客房的這張床也是婚後新換的,她沒睡過。
如果霍祁年不陪著她,今晚大概是不用睡了。
虞南梔盯著他,咬牙切齒地道,“我讓你今晚睡這裡,陪我!”
霍祁年笑著點頭,反問了一句,“你明天不會和今天早上起來一樣,翻臉不認人吧?”
“不會!”
虞南梔心裡的那點餘火有點被這個狗男人給激出來了,心氣哪哪都不太順。
有些人是不適合吵架的,因為情緒一激動,還沒開戰,眼淚就先飆了出來,落於下風。
虞南梔就是屬於這一類人。
她現在能夠懟林念舒,懟老威克斯,又或者是對付晏慎,都是因為那些時候她情緒非常的平穩,因為她沒有在乎那些人,所以那些人也調動不了她的情緒。
可是霍祁年不行。
他就應該無條件寵著自己。
他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霍祁年看她紅了眼眶,也知道自己逗出火了,即刻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低聲哄了起來。
可是虞南梔脾氣上來了才哄,就有些晚了。
霍祁年最後沒辦法,把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他剛稍稍鬆開了她,虞南梔就站在床上作勢要下床離開。
她很少會作,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所以霍祁年覺得這樣的虞南梔很鮮活,很像是那年陽光下對他毫無理由耍脾氣的那個明媚少女。
他樂在其中,並且掌握著節奏。
比如眼看著虞南梔快被他哄好了,他又故意說句惹她生氣的話,虞南梔繼續作,他繼續哄。
如此反複了好幾回,虞南梔氣得累了,懶得理他。
最後她倒在床上,把被子裹住自己,然後丟下一句,“你敢離開試試。”
她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然後又聽到了門開門的聲音。
她這一次完全大爆發了,“霍祁年!”
女人在喊男人全名的時候,就是一種氣到極點的情緒了。
喊全名,是希望對方自覺一點。
男人拉開了門,轉頭看向氣鼓鼓的虞南梔,勾了勾薄唇,輕哄道,“水杯忘在主臥了,我去拿回來。”
……大晚上喝這麼多水乾什麼?
虞南梔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霍祁年推開主臥的門,閒情逸致的拿著水杯下了樓,倒了一杯喝光後,才回到了客房。
然後他看著虞南梔充滿著憤怒的眼神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逐漸消散,又倨傲的抬起下巴,等著他乖乖走回床,躺在她身邊的模樣,像極了令他俯首稱臣的女王。
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虞南梔的所有情緒都受他一言一行的影響,她的眼神裡隻有他,滿心也隻在乎他去哪裡,會不會回來。
他很滿足……
關上燈,霍祁年側首看著安靜的躺在自己身邊,緊貼著自己埋首睡覺的女人,他想,他大概是病得不輕。
但是他不想被治愈,虞南梔就是他的藥,哪怕這個藥會一點點的讓他沉淪下去,他也樂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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