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當時覺得隻有晏慎是無條件站在她這一邊的。
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麼多的細節……
而她卻沒有一次發現。
虞南梔自嘲地笑了起來。
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三年前霍祁年要她離港時,還非要和林念舒演那麼一出戲,讓她和林念舒斷交。
因為她就是這麼的好騙啊。
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戴著麵具,偏偏她看不出來。
誤以為所謂的麵具是真麵目。
晏慎看著她笑,眉頭皺了起來。
他第一次看不明白虞南梔在想些什麼。
這種不受控的感覺讓他不適的握緊了拳頭。
“大小姐……”
虞南梔突然打斷了他,問道,“芬蘭的那個變態,是你嗎?”
晏慎一愣,神情轉瞬變冷。
“不是我。”
他頓了頓,直覺虞南梔是不會相信的。
於是,他又給出了一個理由。
“我沒有那個必要,我當時就在你身邊。”
處處在她身邊,所以沒有必要用監控盯著她。
虞南梔點點頭。
她剛才是慌了亂了,所以才懷疑起了晏慎,沒有想到這一層。
這也怪不了她。
實在是晏慎讓她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了。
“事到如今,我們要不然就直接說吧,不要試探來試探去了,你知道我最煩這個。”
虞南梔不愛耍這種心思。
晏慎是知道的。
他點了點頭。
“你是陸家人嗎?”
虞南梔站了起來。
她逆著光,身影落在地上拉長,也有一半影子覆在了晏慎的身上。
他看不見光,但依舊眯起了眼睛。
虞南梔想了想,又道,“準確來說,我應該問,你是不是陸家當家的。”
晏慎垂眸,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我以為你一句話會問你哥哥是不是在我手裡。”
不等虞南梔說話,他又冷笑了一聲,道,“霍祁年不就是這麼指引著你,懷疑到這一步的嗎?”
“所以,那個秘密送快遞到我家的那個人,是你吧。”
當時她查看監控的時候,就覺得那個人的身形很熟悉了。
霍祁年也會覺得熟悉。
但是虞南梔想,當時他就已經猜到了晏慎,隻是怕說出來會覺得她不高興,所以才沒有說。
他不僅沒有說,甚至連暗示都沒有。
但凡霍祁年暗示過一次,今這種挑撥的話,也許她就會上當。
可是霍祁年沒有,一個字都沒有說。
懷疑晏慎,是她自己察覺不妥的。
是她主動開了口,向霍祁年尋求幫助的時候,他才說他派人查過,但是晏慎太過乾淨,三年前如一張白紙,無從查起,這才加深了虞南梔的懷疑。
是晏慎太過謹慎,但這樣反倒露出了馬腳。
晏慎有些激動,他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虞南梔。
“你就這麼信他?”
虞南梔皺了皺眉頭,平靜地道,“關於你的事情,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的確針對你,但在你不是我的保鏢後,他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因為沒有放在眼裡,所以根本就不會說一句暗示他不對勁的話。
晏慎明顯愣了。
這樣顯得自己是個跳梁小醜。
他做了那麼多事情,結果霍祁年一次都沒有上當?
難怪……難怪虞南梔這麼相信他。
“我最後問你一次,我哥哥在不在你手裡?”
“我剛剛說過了,他在芬蘭街頭行動自由,但有人在盯著他。”
“不是你的人嗎?”虞南梔沉著眉心,對他的說辭明顯不相信。
晏慎抬步走到她的麵前。
半道光落在了他半張臉上。
陰沉,孤寂……
和霍祁年很相似的氣質,但又完全不相像。
“我沒有什麼人,和你最開始認識我的時候一樣。”
“大小姐,我隻有一個人。”
隻有你一個人……
虞南梔沒有聽出他的意思,隻是有些失望地側過身。
“你最好不要騙我。”
哥哥如果是自由的,卻遲遲沒有聯係上她,那大概就是不方便吧。
到底是什麼人在盯著他?
晏慎說不是他的人……
不是陸家的人……那會是誰?
警察查過了晏慎的房子以及他租給林念舒的房子,都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來。
虞南梔從裡麵走出來的時候,聽到警察正對霍祁年說,“霍先生,五個小時後如果沒有新的線索,晏慎和林念舒都會被放出來。”
虞南梔腳步一頓。
連林念舒都搞不定,更何況是晏慎那種神秘莫測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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