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就是那個不曾露麵的陸家當家人。
晏慎這種人的喜歡,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
虞南梔現在隻想對付他,救出自己的哥哥,找出父母車禍的真相而已。
視頻裡霍祁年沒有出聲,隻有打鬥的聲音。
理所當然的,霍祁年懶得理會他。
三十六層樓裡那麼多的保鏢,全部是為了晏慎才調過去吧。
打鬥得很激烈,持續的時間差不多也有七八分鐘。
即便晏慎再能打,他也不可能打得過幾十個專業保鏢。
大概過了一分鐘,那個保鏢開口,“太太,林小姐大概在病房裡聽到了樓上的動靜,正在質問老威克斯。”
他拿出了另外一個連著監控的平板,遞給了虞南梔。
虞南梔看著監控裡,林念舒大聲質問著老威克斯,不斷地敲打著自己的肚子,那架勢一下比一下激烈。
虞南梔也不是什麼聖母。
她看著林念舒自虐著打著肚子,她覺得如果孩子就這麼被她打掉,其實算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幸運。
畢竟他是在算計裡出生的。
就像是霍祁年一樣。
虞南梔不想看到這個世界上多一個霍祁年這樣身世的人。
那樣的人生,從小就在黑暗中,活的比普通人都痛苦。
錦衣玉食又怎麼樣呢?
除非是沒有感情的怪物,否則大半生都會在痛苦中度過。
她見過霍祁年以前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所以覺得,這個孩子沒了就沒了吧。
不過顯然,林念舒隻是用這個孩子威脅老威克斯,想讓他成為自己的棋子。
隻是她怎麼都沒有料到,老威克斯居然在見她肚子痛到隻能坐在地上,甚至鮮血順著她的腿流出來時。
他居高臨下的讓人把醫生喊了進來。
他沒有半點的慌張。
“醫生,這個孩子保不住了吧?”
醫生會意地朝他點了點頭,“之前就說過,這個孩子因為母體營養不良,在母體裡發育並不健全。”
沒有人知道醫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反正林念舒看著老威克斯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她就明白過來了。
老威克斯不要這個所謂的孫子了。
她因為痛,臉色蒼白,額前全是冷汗。
她捂著肚子,不斷地在喘氣。
醫生遲遲沒有動作。
“救……救我……”
不救孩子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她也沒有想要生下這個孩子。
醫生卻說,“林小姐你忍耐一下,今晚醫院的手術室沒有空的,你得等一會。”
“這種時候,你要我怎麼等!”
她歇斯底裡地叫著,雙目赤紅,眼淚因為疼,控製不住地掉落下來。
虞南梔看著監控裡的林念舒,眉頭微微蹙起。
因為她身下的血越來越多。
她不是因為心軟,隻是這些紅色太刺眼了。
她把平板遞給了另外一個保鏢。
保鏢代替她盯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林念舒的喘氣聲也越來越輕。
老威克斯終於發話了,他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
“到底是我唯一的孫子,醫生你一定要想辦法,救這個孩子。”
醫生點了點頭,拉開門,護士跑了進來,“有一個手術室空了。”
“一定要保住孩子。”
老威克斯目送著林念舒被抬上移動架子上,推出了病房,對著醫生叮囑了一句。
已經疼得神誌不清的林念舒死死地抓著一醫生的衣袖。
“救我!醫生,你救救我!”
即便醫生沒有和老威克斯通過氣,這個孩子也是保不住的。
時間太久了。
不過,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人在乎這個孩子能不能出生。
“太太,晏慎被控製住了。”
“不過霍先生隻是控製著他,並沒有對他怎麼樣。”
這是保鏢故意說得。
因為他知道晏慎曾經是虞南梔的貼身保鏢。
太太對他很信任,並非是普通的主仆雇傭關係。
霍祁年沒有對晏慎動手,無非也是看在了虞南梔的麵子上。
他不想因為外人和虞南梔吵架。
“霍先生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他想怎麼對付晏慎?”
“霍先生並不想打草驚蛇。”
虞南梔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窗外還在下著雨,窗戶沒有關緊,漏出了一條縫,深夜裡的冷意和淅淅瀝瀝的雨水聲傳入室內。
還真是混亂又糟糕的一晚。
不過對虞南梔來說不是,對於霍祁年來說也不是。
他掌握著一切,尋求合作的老威克斯是他的棋子,晏慎也未必不是其中一環。
“南梔出事前,跟我說過,你有她哥哥的消息,你都查到了什麼?”
晏慎被迫跪在地上。
與其他人不同。
他即便是雙膝跪著,也沒有半點屈服的樣子。
他抬高著下巴,看著霍祁年,但又好像雙眸裡並沒有這個人。
晏慎從來沒有把霍祁年放在眼裡過。
又或者說,他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這種氣勢,還真是一個上位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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