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左右,虞南梔剛泡好澡出來,就聽到沒關的陽台外有吵鬨的聲音傳來。
她披著薄毯撐著傘走到陽台上看了一眼。
是威克斯的父親啊。
十有八九是林念舒指使他來的吧。
霍祁年的保鏢和他的保鏢杠上了。
他帶來了很多保鏢,非要見她一麵不可。
霍祁年站在雨中和他對峙著,互不肯退一步。
“霍先生,你就看在我剛失去兒子的份上,能不能請您太太……”
“抱歉,我和父親是什麼關係,舉城皆知,我很難體會你所謂的父子情。”
霍祁年的黑眸幽深如墨,昏黃的路燈倒映在他的眼睛裡毫無溫度。
威克斯的父親一時間話都哽在了喉嚨口。
良久,他才緩緩道,“你體會不到做兒子的感情,那你以後遲早是要當父親的人,你不能想一下……”
“生育對女人而言,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完,如果南梔她不想生,我也沒覺得非要孩子不可。”
虞南梔打開門走出的時候,剛好聽到他說這句話,愣了一下。
她雖然怕疼,但好像並不是很抗拒生孩子這件事情。
聽到動靜,霍祁年回頭看向她,見她隻披著薄毯就出來,眉心沉了幾分,快步走向她。
“夜裡風大,你進去吧,我來處理就行。”
虞南梔卻朝著他搖搖頭,“我剛好有話跟他說。”
威克斯父親聞言,即刻上前,“霍太太,我非常感謝你願意……”
依舊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虞南梔打斷了。
她輕描淡寫地問,“你確定林念舒肚子裡的孩子,是威克斯的嗎?”
威克斯父親身體幾乎是一下子就僵住了。
“你兒子的身體報告,你應該不是沒見過吧?”
易白托爆料的狗仔剛好是阿坤。
阿坤因為之前的事情,覺得很對不住虞南梔,主要是怕自己得罪了她,霍先生就撤資他的媒體公司,所以一直在討好虞南梔。
就比如剛才,阿坤把威克斯三年前的體檢報告發給了虞南梔。
那份體檢報告裡,明明白白的寫著,威克斯沒有生育的可能。
雖然這幾年他一直都很積極的做著治療,但始終沒有效果。
那醫院和醫生都是威克斯的父親在聯係。
有一次走漏了風聲,還是威克斯父親自己認下的,說他還想要生個孩子……
當時被人笑話了很久。
“我想林念舒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敢用這件事情來拿捏你。”
威克斯的父親死死地盯著虞南梔,那種視線就像是隱藏著的秘密被當眾揭穿的恨意。
霍祁年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在了虞南梔的身前。
威克斯的父親清了清嗓子,“霍太太收到的消息,未必是真的。”
反正威克斯已經死了,也不能再叫他做一個新的檢查報告來證明。
虞南梔看著他的反應,作證了自己的猜想。
他並不在乎這個孩子是誰的,隻要他冠上威克斯的姓氏,那麼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保住他手裡威斯克家族主席的棋子。
兒子沒了不要緊,他也不算是年紀太大,培育孫子做繼承者,也不是不行……
誰會質疑孫子的血統真假呢。
“我想我們都清楚彼此的意思了,你想慣著林念舒,給你家族的人一個假象,那是你的事情,彆來貼上我,你也知道的,我脾氣也沒那麼好。”
她把話丟下,轉身走進了家。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個個的都要找上她。
霍祁年在外麵吩咐了保鏢後,也跟著走了進來。
威克斯父親不肯離開。
雨勢越來越大,他也沒有撐傘,就這麼乾站著。
終於在虞南梔準備睡覺的時候,暈倒了。
他的保鏢把他送去了醫院。
而林念舒卻不肯放過他,坐在他的病床旁,等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虞南梔呢?你不是答應了我,要她來見我的嗎?”
她一口咬下蘋果,帶著不可名狀的某種恨意。
“你和她關係不是很好麼?好到合計綁走我,怎麼了?她連這個麵子都不給你嗎?”
“還是說,你這個威克斯主席,已經沒有地位了?那這樣的話,我看我孩子也不用生了吧?”
她作勢就起身。
威克斯的父親忍著高燒帶來的渾身痛,拉住了她。
“你再等一等,等我好一點,我會再去找她的。”
林念舒聞言嗤笑了一聲,“怎麼?你就隻能低三下四的去求她嗎?你當初怎麼對付我的手段呢?”
“你是不敢嗎?霍祁年就那麼讓你畏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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