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半分鐘，電話才被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懶懶的，帶著明顯的困意。
“喂？”
林念舒抬眼看了眼牆上的鐘，上午十點……她還沒起嗎？
想到自己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她自嘲的勾了勾唇。
“南梔，是我。”
躺在床上的虞南梔聽到這聲音，煩悶地蹙起秀眉，她沒出聲。
但是對方也沒有說話。
時間靜靜地流淌著。
虞南梔不屑同她說話，林念舒是知道的。
五分鐘過去了，她張了張嘴，有些按捺不住，電話裡卻傳來了忙音。
掛了……
她握緊了手機，抬眼時，看到借她電話的病人家屬正不解地看著她。
電話接通了，卻不說話……
這是在乾什麼？
林念舒隻好解釋，“不好意思，信號不太好，我可以再打一次嗎？”
她清秀的臉蛋眼眶微微紅著，看起來就很可憐。
那病人家屬再有意見也是被她看的沒有脾氣，揮揮手示意著她。
她道了聲謝謝，又把電話撥了出去。
這一次，她幾乎是等到電話快要自動掛斷了，才被接起。
她聽著嘩嘩的水聲，眉心皺了皺，“南梔，我知道你在聽。”
“肇事者說要我求你，易白才會答應給我做手術，我現在這個樣子，沒辦法來見你，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想看到我，所以才給你打了這個電話。”
虞南梔刷著牙，瞥了眼手機，沒有搭理她。
林念舒也知道不管她說什麼，虞南梔都不會跟她說話的。
她繼續地往下說著，“醫生說我的手術難度很高，成功率很低，我聽說幾年前易白做過類似的手術，並且非常成功，所以才想讓他幫我做這個手術，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虞南梔抽了一張一次性洗臉巾，沾了溫水，敷在臉上。
一分鐘後，她把洗臉巾拿掉，塗抹著精華。
“知道我為什麼要你求我？”她輕輕拍打著臉蛋。
“為什麼？”
林念舒也很想知道。
即便虞南梔驕縱任性，但在這個事情上，她沒有理由刁難她不是嗎？
她可以不管，可以漠視，卻偏偏放出話說隻要她求她……
“你不是揣測不讓易白給你動手術，是我的意思嗎？我不喜歡被抹黑，所以我滿足你。”
林念舒緊緊地握著手機，“我沒有這麼想……”
“哦，抱歉，是我說法不太準。”
虞南梔蓋上精華蓋子，拿出了魚子醬麵霜。
“準確來說，是你暗示你身邊的那個小跟班惡意猜測你們諸事不順皆因我而起。”
“虞南梔，你不是真的想我求你對不對？你隻是想羞辱我！”
眼淚奪眶而出，她咬著牙，再克製的情緒也被挑了起來。
女人嘲諷地冷笑，“怎麼？隻準你指使人潑臟水給我，不準我回擊嗎？是不是我一直沒有動手收拾你，你就覺得我脾氣很好？”
“所以，我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讓易白幫我動手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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