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處,霍祁年的眉眼壓下,睫毛在他垂下的黑眸下方落下了一片晦澀難分的陰影。
霍祁年眉頭緊蹙著,“我正不正常,你要不要試試?”
“……”
虞南梔一愣,立刻抬頭看向他。
“……霍……霍祁年?”
見她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男人神色冷了幾分,“是我。”
虞南梔睜大了眼睛,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神色一緊,扶著牆壁就想站起來。
真是丟了大臉了!
隻不過她蹲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稍稍起身,就覺得雙腿都是麻的,頭也暈的不行。
她晃了晃身子,想要努力的支撐起自己,卻沒有想到自己整個人還是往旁邊控製不住的倒過去。
一隻有力的長臂朝她伸了過去,及時的把她扶住。
虞南梔隻覺得天旋地轉,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像羽毛一樣,被人輕飄飄的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就抬手抱住了霍祁年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一直到霍祁年把她放在了床上,她靠在靠枕上緩了好一會,才拉回了意識。
她聽到了緊急鐘響起來。
應該是霍祁年按的。
很快易白就帶著醫療團隊過來了。
“怎麼了?”
易白跑得氣喘籲籲的,一臉的緊張。
“她頭暈,站不穩。”
霍祁年簡單的說明了虞南梔的情況。
易白拿起手電筒,彎腰,對著虞南梔的眼睛照了照,隨後又拿出聽筒,聽她的心跳。
心跳是快了一些。
“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
易白想起自己剛才推開門的時候,門口的那幾個保鏢提醒了他一句。
說霍祁年和虞南梔在吵架。
“……”
他們兩個怎麼會吵架?
或者說霍祁年怎麼可能舍得跟虞南梔吵架。
不過現在看霍祁年的臉色,雖然他對虞南梔還是溫溫柔柔的樣子,但是幽深的黑眸深處的確是隱著幾分的戾氣。
這是……
果然,以前的虞大小姐氣人的本事那是一絕。
易白按了按眉心,詢問著情況。
虞南梔抿了抿唇,“我剛才蹲在地上蹲得有點久而已。”
其實她不太明白,就算是做了開顱手術,多少都會有點影響。
但是也不至於身體弱到隻是蹲了一會,她就受不了了?
恐怕易白和霍祁年,還有什麼事情沒告訴她吧。
而且,剛才那個鬱赦說了,她又失憶了……
虞南梔抬眼,看著那些醫護人員,覺得她病房裡的人太多了,所以暫時壓下了自己的好奇,沒有問出口。
易白聽了她的說法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隻是這樣是吧?那頭暈,腿麻,站不穩,不是很正常嗎?我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情。”
遲早他要被霍祁年給嚇出了心臟病!
這算不算工傷?
“這樣……真的正常嗎?”
虞南梔蹙眉,看著易白和霍祁年,神色認真。
“當然啊,一般氣血不足的人,都會這樣。”
“……我氣血不足?”
虞南梔雖然自認自己身體很嬌氣,但是不至於會氣血不足。
在她看來,氣血不足,隻會出現在營養不良的情況下出現。
“霍祁年,你是不是虐待我了?”
雖然隻是看玩笑,但是霍祁年還是沉了臉色。
“抱歉。”
“……什麼意思?你真的虐待我了?”
虞南梔看著麵前臉色陰鬱的男人,她甚至能夠看到這個男人眸底深處明晃晃的寫著後悔兩個字。
易白見情況不對,立刻轉過身,嘟囔了一句,“我服了,又要被強迫吃狗糧了,我們先出去吧。”
易白用簡單的一句話,把身後這些好奇想吃瓜的醫療團隊都帶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虞南梔。
直到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後,房間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虞南梔抿著唇,低下了頭。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每次看到霍祁年,都會覺得很尷尬。
相反,雖然她還挺害怕鬱赦的,但是和鬱赦相處的時候,就相對的要自然很多。
也可能是……她還沒有辦法處理好自己和霍祁年之間的感情吧。
畢竟,她還沒有理清楚現在的情況。
“那個……剛才鬱赦問了我一個事情。”
站在病床旁的男人低著頭看向她,沉默不語,安靜的等著她把話說完。
“他問我,我是不是又失憶了?”
虞南梔蹙眉,忍不住的道,“我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半年多前的事情了,和晏慎有關,你想聽嗎?”
男人的語調裡沒有什麼情緒,態度也是淡淡的。
果然,虞南梔一聽到晏慎那兩個字,就下意識的蹙眉。
幾秒鐘後,她咬牙,“你說吧。”
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相信霍祁年,但是至少她得先聽個明白,才能分析出來才是。
“去年秋天,晏慎把你帶上了他的車,一路飆車,我開車在後麵追,最後,他帶著你墜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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