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在清沅的預料之中,前幾日夜裡他們就說好了,既然就要去皇後麵前說開這事情了,也沒必要再藏著了,在安平麵前先讓她覺察到也無所謂。
但這畢竟是蕭廣逸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麵對她噓寒問暖,清沅的耳朵就有些發燙,她都不知道看哪裡是好了,但還是看向燕王回答“已經全好了,殿下有心了。”
燕王輕輕點頭。安平還沒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但一旁的棠嫿與玉苓卻有些好奇地看著。
燕王不在意,若尋常關係,問一句也就足夠了,但他又問清沅是哪個禦醫來看的,有沒有開方子。清沅一一說了。
安平終於覺得有些不對了。燕王向來沉默寡言,來她這裡,除了和她說話,幾乎不與伴讀說話。不像太子,見到哪個都會聊兩句。
今日燕王隻問清沅一個人,還說了這麼多話。
事有反常,必然是有緣故。
安平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清沅。清沅神色平靜,但耳朵上的紅暈卻是忍也忍不住的。
“這是怎麼了?”安平在心中暗笑,“難道我竟然看走眼了。”
她原來以為清沅和太子算得上兩情相悅了,沒想到這檔口燕王跳了出來。她覺得這事情有意思了。
從懿光園離開,兩儀宮那邊才有人過來說皇後這會兒有功夫了,要燕王過去說話。
蕭廣逸知道,事情終於開始了。他沉聲向來請他的兩儀宮宮人道“有勞了。”
顧皇後在宮中這麼多年,雖然做皇後之後,就無人可動搖她的地位。但她能走到如今,並不是全靠皇帝的寵愛護體。
她的直覺向來敏銳。
燕王一來,顧皇後就問他“我聽許婕妤說了,兩位許姑娘難得來宮中玩一次,你連人家麵都沒見幾次,整日想著往宮外跑。”
燕王垂著頭,道“請母後教訓。”
顧皇後笑道“說什麼教訓。我不是在教訓你,就是問問你這事情,怎麼,兩個許姑娘,你都覺得不如意,不喜歡?”
燕王抬起眼睛,看向顧皇後,說“兒不敢隱瞞……”
顧皇後就挑了挑眉毛,許婕妤站在一邊,已經將手中的帕子絞成一團了,她生怕蕭廣逸說出什麼話觸犯了皇後。
燕王說了下去“其實兒已經心有所屬。這輩子燕王妃,隻得她一個人來做。”
顧皇後道“你說說,還有哪個姑娘,比許素素,許春華還招人疼的。”她雖然臉上笑著,但聲音已經淡了下來。
燕王就道“是顧家清沅。”
顧皇後還沒出聲,就聽到周圍身邊人都似乎發出了“咦?”的聲響,一片小小的響動。許婕妤臉已經漲紅了。
顧皇後隻是笑了笑,才說“你才十幾歲,說什麼一輩子的事情。”
燕王知道顧皇後不可能一口答應,心中還沉得住氣,隻道“兒子莽撞了,隻是我心中確實這麼想的。”
他要先把自己的態度表明了,堅決堅定。
顧皇後不問蕭廣逸為何看中了顧清沅。這有何可問的,正值青春,又生得美貌,談吐舉止都賞心悅目,燕王看中了,並不是奇事。
顧皇後道“你剛從宮外回來,先回去休息吧。這事情我知道了。”
她不置可否,隻讓燕王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