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搖搖頭“我說不上來,但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我瞧著都覺得舒服妥帖。既然我總會有一個王妃,那一定要找個看著妥帖的人在眼前,才能看幾十年都看不厭。”
太子不吭聲,親自又為燕王斟滿一大杯“這麼說,你早就看中她了?瞞了我這麼久,你再自罰三杯吧。”
蕭廣逸看出來了,太子這是對他撒氣來了。他隻是笑笑,又連飲三杯。
“應該的。”他隻說了這一句。
太子又說;“你不告訴我,也是對她好……確實不用告訴我……”
太子忽然說起了幼年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他們兄弟倆還小,宮中來了一隻毛色形狀罕見的小犬。他們都很喜愛,尤其是太子愛不釋手,整體都想抱著那隻狗。顧皇後不高興了,就將小狗賜給了燕王,告訴太子說是燕王更喜歡,小狗歸燕王養了。
那時候太子才四五歲,不懂大人的小伎倆,竟然真哭著和燕王打了一架。說是打架,其實就是太子打燕王罷了。
燕王聽他說起這事情,隻道“我已經全不記得這事情了。”
太子說“我記得,我一直記得。”
燕王看了他一眼,心平氣和道“三哥想說什麼呢?”
太子終於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他身邊的宮人剛要出聲,就被太子嚴厲的眼神釘住了。
太子慢慢轉著酒杯,說“你記得我說過,盈衣穿綠裙很出眾麼?”
燕王當然記得,而且他當初就知道太子這話說的不是曲盈衣,而是顧清沅。
他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說。”
太子微笑著緩緩說“我應該那時候就告訴你,我說的其實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那個女子才是真的風流出眾。”
他們都明白彼此的話。
太子將自己手中的那杯酒推到燕王麵前,道“你該明白我為什麼會想起幼年時候的事情了,明白我在擔心什麼了。”
燕王當然明白。太子是擔心者件事完全是顧皇後的主張,顧皇後不想讓清沅做太子妃,所以把清沅踢給他。
“三哥,”蕭廣逸又將那杯酒一飲而儘,“清沅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蕭廣逸為自己斟了一杯“我愛她。”
他再斟一杯“我要她。”
他倒上最後一杯,說“三哥……”
太子按住了他的手“我明白了。”
他心中湧起一陣說不清的空虛,已經明白了,他想的太多,顧慮太多,懷疑太多,顧清沅注定不屬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