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心中腹誹,果然也隻有王爺說得出這話,他可是天潢貴胄,就算捅了漏子,皇帝也不會把自己親兒子怎麼樣。到時候苦的可是他們下麵人。
蕭廣逸又道“事情難有這麼湊巧的時候。可以說是猶如天助。若是今日沒撞破這事情,任他們離開了寧州才被發現。那寧州城這守衛,簡直虛設。”
這話戳中了何將軍,他高聲道“殿下放心。我們不會瞞下這件事情!隻是……”
蕭廣逸微笑道“要不然,你去請人去問問封將軍?”
封誠將軍鎮守邊關已有五年,嫉惡如仇的性子,他在寧州的威望比陸道之高多了。
一聽到封將軍三個字,陸道之忽然清醒過來一樣,連聲道“我準了,我準了!”
蕭廣逸又道“這樣,這件事情若上麵怪罪下來,就由我來擔。若是上麵嘉獎,就算是諸位的功勞。如何?”
他搬出封將軍,又說了這話。李將軍不好再推辭。
納雲這邊,已經帶著康克蘇準備離開王府了,並沒有人阻攔。
因為兩個人都喝了不少酒,不便騎馬,就乘馬車回去。剛離開王府沒多久,就在路上遇到士兵將他們攔下來。
寧州城不逢節日,夜間不允許在路上隨意走動。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在城中巡邏的士兵看見馬車出行,會攔住查證,以防是可疑之人。
納雲並不慌,被攔下之後,也沒下車,隻是掀起車簾道“我們是去燕王府酒宴的,剛剛離開燕王府。”
士兵隻道“有王府請柬麼?”
納雲在身上摸了一下,道“我並未帶在身上。”
士兵又要能證明身份的東西。納雲就將商隊的木牌給士兵看,道“我們今日剛進城。這是你們檢查過的。”
士兵看了一眼那木牌,隻道自己不知道今日有什麼丹支邪商隊,又說納雲這木牌似乎偽造。一隊士兵不由分說,就將納雲和康克蘇押了起來。
王府上酒宴還在繼續,但是酒宴上陸續被帶走了幾個人,首先就是商隊隊長,之後是商隊中最有錢的幾個大商人。
在王府內狂歡的商人還沒有察覺,王府侍衛和李將軍後來又調來的人,已經將整個王府圍得嚴嚴實實。而納雲與康克蘇已經被關押在了太守府中。商隊休息的驛館正在被守城士兵嚴密搜查。
安排好了這一切,蕭廣逸抽空去看了一眼清沅。
她看到敖桂打康克蘇的時候就離席了。這會兒正在自己的房間中用點東西。
見蕭廣逸進來,她立刻起身問“如何?”
蕭廣逸點點頭“人都鎮住了。”
他坐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清沅微笑著道“既然成了,你怎麼沒有太高興的樣子。”
蕭廣逸道“這事情你出了很多力。整個安排裡麵,也多虧了你的細心。”
他唯一的遺憾就是很多人不會知道燕王妃在這事情裡做了多少事情。
清沅道“要這麼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你不是也不能那麼快在皇帝那裡領功勞麼?”
他們之前就商量好了,這次不表功。不僅是為了在皇帝那裡顯得不突兀,不要讓皇帝以為燕王才到寧州就忙著出風頭冒進邀功。讓皇帝對蕭廣逸生疑。
也是為了將用這來結交寧州的將軍,有了這個秘密,蕭廣逸就算是半個寧州人了。將來做事更方便。
清沅隻陪他喝了一杯,道“今晚看來是睡不成了。”
蕭廣逸點點頭。上半夜的狂歡已經過去了,下半夜的審問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