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一動不動。
他叫人把顧清沅帶了下去,看押起來。
清沅一離開,他就跌坐在榻上。肋下的疼痛讓他呼吸都粗重起來,從胃中泛起的惡心更無法抑製,但他隻能吐出一些清水。
他扶著榻邊,忍了半天。鄭十九進來,見他如此大吃一驚,因為每次誠國公夫人來過之後,燕王情形都比較好,從來沒有過這樣。
鄭十九忙扶他去床上躺好“殿下……小人去叫禦醫來。”
燕王道“抄……抄……誠國公府。”
鄭十九見他有些神智不清的樣子,連忙安撫道“殿下,先讓禦醫來看看。”
燕王慢慢呼吸,說了兩個手下的名字。他要他們馬上來辦這件事——查抄誠國公府。
清沅被關在了大理寺的監牢。
十幾年前,她的父親在這裡關過很短一段時間,然後被流放了。她很清楚燕王說的一力降十會。他現在掌握大權,沒了耐心之後,不需要對她以禮相待,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摧毀她。
她一進牢房,就道“勞煩拿一塊布,一瓢清水給我。”
大理寺關押女犯的地方本來就小——很少有女人被關進來。在角落裡一排五間牢房,清沅被關在最裡麵一間,又小又臟。
牢頭的婆子負責看管女犯。婆子四五十歲,不住地看清沅。以往被關到這裡來的,都是些無知村婦,或者風塵女子,多是因為錢財情色糾紛鬨出人命的。
婆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一個端麗的貴婦被關到這裡來,姿態還這樣落落大方,好像她不是坐在一股惡臭的牢房裡,而是在茶室裡一樣。
婆子竟不由唯唯諾諾起來,很快把清沅要的東西拿來。
旁邊的牢房裡就有女犯人桀桀怪笑“來了個有錢婊子!以為自己是皇後娘娘嗎!”
幾個女犯人都一起笑,婆子喝她們,她們叫罵婆子狗眼看人低,看見有錢人就當狗了。
清沅不管外麵的謾罵吵鬨,她用布和清水儘量打掃了一下,拾掇一番。然後靜靜坐在地上打坐。
誠國公府上此時已經亂做一片。
燕王旨意一到,誠國公府很快就被圍住。趙遜這一天正在外麵和朋友遊玩,正看歌舞看得開心,就有人匆匆忙忙跑來大喊誠國公府被抄了!
趙遜嚇得說不出話來,他想逃出京外。但這種事情怎麼逃得掉,他的幾個朋友把他按住,就差用繩子捆起來,押著他趕緊回府。
趙遜一路上就道“都是她……全都是她……我早說了,要她彆老往宮裡去!這下可把禍事召回來了!”
他的朋友勸他“你能跑哪裡去?這時候早點回去,看看出了什麼事,趕緊打點關係才是!”他們把趙遜架到國公府門口一扔。
趙遜立刻被關在了府裡。有五十多個士兵在府上到處翻找查抄。
燕王下了旨。所有東西都細細的抄,錢財珠寶歸一類,最緊要是有字的東西,不許放過一張紙片。
這樣仔細的抄家,抄了整整兩天兩夜才算抄完。
京中為此轟動——最後一個顧家人也被燕王收拾了。
宮中吳太後一直在問外麵的消息,她到第二天傍晚才終於確定清沅失蹤了——她不在誠國公府。出了這樣的大事,清沅不可能躲起來不聞不問。
吳太後去了天極宮。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見燕王。
兩儀宮的女官紛紛勸她“太後不必憂心,誠國公夫人應當隻是暫時躲起來了。”
吳太後穿戴整齊,喝道“讓開。”
她不許那些寧州派的女官擋她的路。她倒要看看蕭廣逸是不是真的把她囚禁了,她連天極宮都去不得了。
到了天極宮,吳太後等了一會兒,燕王才走出來見她。
他麵色有些青白,見到吳太後就問“太後有何要事?”
吳太後開門見山“你把顧清沅怎麼了?”
燕王皺眉道“顧清沅在乾什麼,去哪裡,不是應該太後最清楚麼?為何問孤?”
吳太後說“她失蹤了。是不是你……”
燕王搖頭“太後請回吧。”
吳太後臉色變了“你殺了她?”
燕王笑了起來,他說“太後,我說了,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也並不關心。”
吳太後眼前一黑,宮人扶著她離開了。
吳太後一走,燕王立刻扶住牆,他這兩天一直沒有好轉。
作者有話要說清沅說送馬的,連根馬毛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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