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劍多是儀式時候用,但傳說中燕王曾用此劍殺人,讓它見血漲殺氣。清沅曾經也覺得這種傳說獵奇,多是胡編亂造。但是如今她說不準了。
燕王笑了笑,他不告訴清沅,隻道“看過劍了,該賞花了。”
他拖著清沅的手,往書房深處走,過了兩道屏風,最深處是一個小隔間。裡麵擱著一張床榻,應該是燕王在書房累了時候休息的地方。
床榻邊上堆的全都是書和冊子,看得出他休養的時候也閒不住,隨時可以看書。
清沅正奇怪這裡哪有什麼花,連一盆盆景都沒有,就見燕王走到窗邊,推開大窗。清沅眼前一亮。
床頭正對的窗戶打開,窗外是一處角落,正對著白牆,隻是白牆前麵,種了一株梅樹。
推開窗戶,就好像正好看見一張活生生的畫。
隻是這時候還不是梅開的季節,但這株老梅樹舒展的枝椏姿態已經足夠美,窗外恰又雪似飛絮。清沅已經滿足了。
“殿下也愛梅花?”她看著梅樹,微笑著問。
這該是十六年前的對話。燕王心中一陣歡喜一陣疼,他說“我最愛梅花。”
清沅道“巧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燕王頓了頓,說“我不想讓京中人知道。否則又是滿城人追捧。”
清沅看向他,微笑道“我明白。”
他走近清沅,她沒有躲閃。他將一個吻輕輕落在她的額上。清沅抬起頭,這不是欲拒還迎,這是明明白白的渴求。
他再也不忍耐,吻住了她的唇。
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吻,比第一次纏綿柔軟得多。
他們擁著彼此,跌坐在床榻上,燕王幾乎要將清沅按壓下去。他們撞翻了床頭的一摞書。幾本書散落一地。
清沅忽然停下了動作,去夠那地上的書。燕王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腰間,他低聲說“彆管。”
清沅已經抓住了那本冊子,她的聲音比雪更冷淡“讓開。”
她奮力坐起。
燕王看向她的手上,他也停住了動作。
清沅握著的,是她那本關於禹城運河的要略。她整理手寫,全部都是她親手所做,怎麼會認不住。
燕王自從翻到之後,就放在手邊,先是為了對比,後來純粹是把玩欣賞,放在枕邊以解相思之苦。
清沅這時候看到這本冊子,一瞬間想到的是,原來燕王早就莊非玉是她安排的了。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忽然又想到清泠曾囑咐她,千萬不可失身燕王。
她剛剛一時糊塗,竟然差點就……
清沅一言不發立刻起身,整理已經淩亂的衣裙。她隻覺得羞恥——這一切都像一個騙局,一個套,把她套進去。燕王說不定根本不是什麼大病。而她剛剛竟然還覺得自己可與他心意相通,此生非他不可。
清泠說得一點不錯。如今清泠都有了婚約,而她還是誠國公夫人,竟然就要與燕王苟合。
她是昏了頭了!
她急急忙忙整理著腰帶,卻越忙越亂,又在燕王麵前無處可躲,急得幾乎要大哭。
燕王終於低聲道“清沅……”
他站起來,向前一步。清沅隻是後退。
清沅乾脆用大氅將自己整個裹住。若是燕王這時候對她用強,她根本躲不了。
“殿下,誠國府被抄的東西,真的都銷毀了麼?”她緊緊抓著那本冊子問。
燕王不回答。
清沅看到一個空隙,轉身就走。燕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清沅,這些東西我會還給你的。再給我些時間。”
清沅這時候隻能歎自己輸了。她不是那種輸了還撒潑的人,她隻是恨自己不爭氣,差一點就犯下大錯。又怨燕王何必裝得如此深情款款。他明知道她因為丟失了父親的遺物那麼傷心,還不是一聲不吭。而她又何嘗不是,明知道他最大的心結就是想知道許婕妤之死的真相,她仍是咬死了不說。
這一樁深情,竟是一場笑話。
她這會兒腦子清醒了,也不想激怒燕王——清泠的婚事還要仰仗他。
她隻能掙開燕王的手,冷淡道“殿下,我不值得。”
她飛快地走了。
燕王久久站在原處,他怎會不知道清沅心中有多少驚濤駭浪。他扶住床沿,咳嗽一聲,突覺不好,立刻用帕子掩住嘴。他又用力咳了一陣,方覺得心裡痛快了些。他拿開帕子,看了一眼上麵的血,麵色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冬至快樂!然後希望到聖誕時候劇情能真的快樂一點……
今天繼續拉票,好像拉票以來和大家的互動多了,也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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