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錄製快開始了,想不到節目組第一個邀請的竟然是許青焰。”一個實習生小姐姐開心道,脖子上的工牌微晃。
“搞噱頭吧,不明白為什麼會請一個炒作的人做首發嘉賓。”張敏皺了皺眉,扶了扶戴著厚厚的黑框眼鏡。
“誒還好吧,他寫歌還蠻好聽的。”實習生小姐姐怯生生,眨了眨眼睛,開始悄悄往邊上挪了。
她有些害怕這個和她一同進來的實習生,對方總是不苟言笑。每天都是一副無形焦躁的模樣,靠近就要窒息。
聽說張敏是走關係進來的,但工作能力很強。偶爾也會幫助自己,如此一來二去,兩女之間的關係也慢慢好了起來。
“走吧走吧,我們再不過去等會要挨罵了。”實習生小姐姐吐了吐舌頭,拉著張敏往錄製場地走。
《玲聽》在一個錄影棚裡錄製,台上孤零零放著兩把椅子。角落是一些樂器,燈光落在上麵,顯得尤為空曠。
許青焰站在房間一角,抬頭看了一眼牆壁。
錄音棚四周都是各種外置棱角內置瓦楞板牆壁,一來顯得美觀有設計感。二來打散聲音,防止收音的時候有回聲。
作為一個剛入行的萌新,雖然他不怎麼唱歌。但是他在裴暮蟬的工作室待過,在林晚粥那待過,錄音工作室也去過。
和釣魚佬、鍵圈、一樣,他出於對“差生文具”的喜愛。本能的對著夾角輕輕拍了拍手掌,聲音亮不發悶。
比裴暮蟬工作室的二樓錄音室要好,設備也更新。
“你這幾天還忙著工作是嗎?”陳玲穿著一件居家淡色係衛衣,以朋友的閒聊的口吻開始了這段采訪。
兩人站在房間的角落,還未走上錄製室,鏡頭已經移過來了。
“算是吧,其實大半的時間都在休息。”
“休息?具體是什麼?”
“釣魚。”許青焰答道,跟著陳玲往前移步,“倒也不是完全沒在工作,最近錄了一首歌,稻香。”
“你自己原創的嗎?”
“是。”
節目組營造了一種輕鬆的氛圍,陳玲的語氣就像是接待一個來家裡做客的老朋友,準備一起坐在沙發邊聊聊天。
“要不要試試唱一段?正好也在錄音棚,準備了樂器。”
“行吧,我吉他水平很一般。”許青焰笑笑,先給自己疊了一個buff,“吉他遞給我一下吧,唱《晴天》吧。”
一兩個月的時間,樂器不苦練是沒法突飛猛進的。他好歹練過《晴天》,《稻香》他是真不熟,拿出來彈得磕磕碰碰的也掉麵。
陳玲沒多想,隻當他不想因為彈唱而影響新歌的銷量。
“故事的小黃花”
簡單的一段彈唱結束之後,工作人員基本都盯著他。
張敏站在人群中,看著那張帥哥臉,眼神越發厭惡。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沒由來的不喜歡這個人。
從戀綜開始,她就在關注著許青焰。不是單純的因為他長得好,而是許青焰的眼神很堅定,一副無堅不摧的模樣。
聰明,強大,內心堅定,他幾乎符合了智性戀和慕強女生所有的期待感。
越是如此,張敏越不喜歡他。
或許是因為同類相斥。
她是私生女,不被承認的私生女,從小到大生活裡都有一個隱形的爸爸。心不甘情不願的付錢,從未出現過。
媽媽誌向遠大,從小逼宮上位,不成就哭哭鬨鬨的生下了自己。小時候的記憶裡,她經常被抱著上頂樓。
看過媽媽各種尋死覓活,逼得隱形爸爸買了房並每月給錢。小時候,她也曾見過那個所謂的“爸爸”。
站在那個男人的麵前,她顯得木訥,總是默默的收下錢,一言不發。不懂用純真留下他,像是一塊木頭。
因為她明白媽媽在乾什麼,知道的太多了,懂得太多了。
早熟導致她幼年失寵,童年不快樂,整個青春期都是沉悶的灰色。她以媽媽為恥,卻又不得不靠媽媽爭取來的一切活著。
她恨自己的早慧,卻靠著自己的聰明整天不學依舊一路考進了大學。大學擰巴了四年,手裡的零花錢攢了幾十萬。
卻依舊維持一個月八百的生活標準,不化妝不逛街不合群。每天早出晚歸,隻泡圖書館裡玩遊戲看視頻。
畢業了找不到工作,媽媽又讓“隱形的爸爸”將自己塞進了電視台。
張敏憎恨自己,連帶著一同憎恨同類。在她眼裡,許青焰是同類,一樣的聰明,高傲,內心堅定,情緒穩定。
明明可以察言觀色,獲得更好的待遇,卻偏偏要賭。她討厭自己身上的擰巴勁,一同討厭許青焰身上的擰巴。
這種厭惡,在許青焰硬剛《我是歌王》節目組的那一晚達到了頂峰。他把自己逼得太緊,像是一個瘋子。
恨不得拿命去賭,給人沉重的壓迫感。
張敏本身的負能量已經很重了,每天靠身邊可愛的小同事調整心情,看到許青焰會讓她心情分外壓抑。
他溫和的眼神中埋著巨大的野心,恨不得把自己也給一並燃燒了。把所有人都拉進局裡,一起焚燒殆儘。
台上,陳玲與許青焰麵對麵坐著。
陳玲問道,“一夜爆紅之後,你的心態有什麼變化嗎,或者有什麼新的目標?”
“嗯,心態沒什麼變化,紅隻是一個相對的狀態。”許青焰抬手比劃了一陣,“不過爆紅確實各方麵有些改變,比如所有歌曲的銷量”
“我看有網友說,你第一首歌《晴天》不像是新人的作品,你是怎麼看待這種質疑的?”
“這個不太清楚,剛入行,也不知道新人的水準到底應該是怎麼樣的。”許青焰用最謙卑的話,說著最狂的話。
“你是怎麼看待《我是歌王》這個舞台呢?”
“我不擅長改編,隻會原創,可能這也是劣勢之一。”許青焰內涵道,“要獲勝,也不僅僅是能唱歌就行。”
陳玲一次性問了很多問題,包括他事業上的打算。和裴暮蟬林晚粥之間的關係,問的都是觀眾感興趣的問題。
許青焰回答得很坦誠,隻有在問及兩女之時,用了一點點躲避審問的技巧。是的,他提前做的功課包括如何躲避審問。
節目組早就給過他試卷,目的就是要讓他作弊。沒有人不注重首期節目,也沒有人不注重自己的熒幕采訪首秀。
陳玲基本是追根問到底,隻要發覺有謊言的存在,就會反複的去詢問,直到最後問出真相,又或讓人出錯。
許青焰相當坦誠,包括將自己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打架”事件從頭到尾的說了出來,沒有任何遮掩。
將近一個小時的采訪走完,許青焰基本回應完了。無論好的壞的,把有爭議的點全都扔了出去一個個回應。
比起讓彆人去猜測,自己有準備的剖析自己反而能掌握主動權。
張敏麵無表情的看完了全程,她承認許青焰答得很好。越是這樣,她反而討厭這種聰明取巧的做法。
臨末了,陳玲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伱新歌稻香創作的初衷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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