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分會場的籌劃已經進入了尾聲,最遲月底就要開始準備排練事宜。
距離春晚倒計時還剩下三個月半,外景已經在準備動工了。隻是先前的方案被推翻,目前最終方案還在拖延。
上一版方案過於標新立異,但春晚的要求是比起創新,更在乎立意。至於風格,最好嚴肅活潑。
嚴肅的意思得過審,活潑的意思得結合時代發展。
季仕安是地地道道的長安人,對此地的風俗文化甚至了解。這也是為什麼他是總導演的原因,地域優勢。
相比之下,何國進是外地人,對長安的了解再深也不如季仕安。這一點沒話說,另一個原因是人脈。
導演組百分之七十都是本地人,季仕安能拉來長安交響樂隊表演,還能把長安這一片大學城的歌舞團都整合在一起。
並在長安也有多次主辦大型表演的經曆,包括長安本地的元宵晚會。
這些因素加在一起,總導演人選自然是季仕安。
這也不是沒弊端,導演組原本數次考察後做出了一個方案。但最終拍板前又被否了,創意雖好但立意不夠。
「小許不錯,是個好苗子。」季仕安開口道。
「嗯,確實不錯,說的話都在點子上。」陸良生笑了笑,「我之前網上查過他履曆,說實話見到真人改變了我的想法。」
「什麼意思?差很多嗎?」
「差挺多的吧,他寫歌挺厲害的。」陸良生道,「v拍得不錯,看得出有功底的,那首《大魚》說實話也不錯。」
「會唱會寫,還會導,這小子是個人才啊。」季仕安頓了頓,「不知道給他安排什麼位置,安排在導演組嗎?」
「這個不急,過兩天再看。」陸良生建議到,「或者可以先把他扔技術組沉澱兩天,年輕人難免心浮氣躁。」
「也行。」
許青焰從大樓裡出來,人還有些恍惚。
正午。
何國進下午還有事,自己去吃食堂了。於是這貨又變成了自由身,估計要明天才能等到那邊通知了。
一閒下來,又不知道該乾什麼了。
刷了一會聊天列表,也不知道裴老板在乾什麼。林晚粥也沒給他發消息,沈矜月的消息停留在昨天。
唉,想發消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目前就知道一個通過了,也沒個確切消息,具體乾什麼也難說。他甚至想今天回星海,明天再回來。
嗡,林晚粥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準備發新歌了。」
「今天嗎?」許青焰秒回。
對麵顯示正在輸入中,沒過一會彈了個視頻過來。林妹妹依舊是半張臉入鏡,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你在哪?」
「。」他報出了一個地名,兩人聊了一會。
林晚粥鼓勵了他幾句,倒是多少撫平了他些許寂寥。以前從未覺得,現在倒是有點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感覺。
掛了視頻,許青焰回了酒店。
一覺睡到黃昏,睡醒之後也沒看見裴暮蟬半條消息。他不由有些嘀咕,裴老板一個人也過得風生水起?
他這樣想著,心裡頓時不由酸溜溜的。
男人奇怪的自尊支撐著他不聯係裴暮蟬,一直撐到了晚上八點,又惦記著裴暮蟬有沒有安全到家。
畢竟林晚粥那邊有齊婷陪著,整天寸步不離。
裴暮蟬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以前最多也就開過幾場演唱會,根本沒賺多少錢。目前的家當,全靠她攢下來的。
能叫出名字的歌手基本很少有窮的,隻是有人
會為了更進一步。會選擇在某些方麵花點小錢,比如做賠錢專輯。
又或者買熱搜,買營銷號,花錢買曝光上綜藝。
她從來不乾這些事,甚至於從來不乾賠本的買賣。演唱會如果能賺錢她就開,賠錢換名氣這種事情她不乾。
平時那麼高冷一個禦姐,其實也跟個倉鼠似的。一點點小錢屯屯屯,硬生生攢了兩套房兩輛車出來。
至於她口中的虧錢,是按照圈內人的說法。
譬如上場演唱會掙萬,這次少掙了三分之一,那就是虧錢了。對外就說今年虧麻了,虧本三分之一。
歌手說這種話的時候,聽聽就得了。真當真了,擱這邊心疼gege姐姐,知道真相怕是得聽暈過去。
雖然裴暮蟬確實一直在虧錢,那也僅限於在工作室虧錢。但大半年下來,也隻虧了不到一百萬,戀綜之後就掙回來了。
一個月發歌的速度,比上一年一整年加起來都多。
思來想去,許青焰還是給裴暮蟬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漫長的等待中,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在乾什麼。
星海江畔小區。
裴暮蟬自己一個人在家躺著,家裡的燈全都關了。
她看著滿不在乎,其實和上次一樣,許青焰走了一天就感覺空落落的。乾什麼都沒狀態,特彆不適應。
為此她還特地上網度娘了一下,搜來搜去發現是某精神絕症,並且給她推薦了一個醫院,嚇得她立馬關了。
不傳謠不信謠,網絡謠言真可怕。
花了二十塊錢谘詢了一下網絡心理醫生,對方仔細詢問了一番。
「最近認識的朋友?」
「是,三個月左右。」
袋鼠醫生:「所以你在他存在您身邊的時候,會覺得很安心。但是對方短暫離開,夜裡翻來覆去失眠?」
「嗯。」
袋鼠醫生:「對方是您的理想型嗎?」
「不知道,沒有理想型。」裴暮蟬回了一句消息,又補充了一句,「他應該是很多人的理想型。」
袋鼠醫生:「您見到對方會緊張嗎?心臟狂跳之類的,然後再確認一點,您在對方離開之後不想聯係他?」
「嗯,他可能不缺我一個。」
袋鼠醫生:「您大可放心,這是戀愛期內患得患失的正常心理活動。建議您這邊多運動,出去走走,試著先打破」
後麵字太長,裴暮蟬沒看全。
目光停留在戀愛期三個字上,心臟重重的咚咚幾下,情緒瞬間飄到了十萬八千裡外,不知身在何處了。
緩了好一會,她這才回過神來。
看了一眼手機,隻剩下百分之十九的電量了。她想起身去拿充電器,屋內一片黑暗,瞬間有些不適應。
起身的瞬間,裴暮蟬忽的又有些錯愕。
原先她一個人在房子裡藏了大半年,幾乎全天無光。即使是白天也拉著窗簾,整天在黑暗中遊蕩習慣了。
僅僅隻是幾個月,身體卻本能的對黑暗的環境表示排斥。站在原地怔來了一會,她莫名感覺有些異樣。
叮叮叮!急促的鈴聲響起,屏幕忽的亮起強光。
【許請求視頻通話】
她壓根沒想到許青焰會應該說想到了,一直賭氣似的不聯係他,不就是等著這一刻他來主動聯係自己。
明明下午不到三點就從工作室回家待著了,一直心不在焉的看劇。可視頻來了,她卻忽的猶豫了。
捏著手機,往開關處走去,黑暗中還差點被茶幾絆一跤。
啪嗒一聲打開了客廳的燈,她對著攝像頭整理了一番
頭發。確定沒有問題,這才小心翼翼的按下了綠色的接通鍵。
她微微屏住呼吸,想著網絡袋鼠醫生那句「患得患失」,頓時又有些氣悶。心道自己才不會,隻是注意形象而已。
嘟的一聲,畫麵連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