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表現很好,好多人在舞台下麵都看呆了。”
“謝謝。”
稍微寒暄了幾句,兩邊各自分開了。
林晚粥跟著溫芸、齊婷走出演播廳那一刻,忽然覺得全身輕鬆。努力了一個月,終於圓滿結束了。
回到酒店卸妝充電,三人準備吃個飯再休息。
林晚粥妝容還沒卸妝,站在房間鏡子前給許青焰拍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對方應該在忙,過了兩分鐘才回。
“錄完了?怎麼樣?”
“嗯,超常發揮!”林晚粥發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包,“應該明天就回星海了,你跨年那天有假嗎?”
“肯定有的,跨年就在”
另一邊,許青焰坐在桌前,剛回複完林晚粥的消息。望著即將過去的十二月日曆,不由陷入了沉思。
如果能再給他多一些時間就好了,做點成績出來。
可惜時間就是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兩邊一起跨年的概率微乎其微。
除非一起來長安跨年,然後因為人群擁擠取消跨年。
不需要質疑長安跨年的人數,能把幾條街道堵死,外加通訊中斷。人群密集之處,一切都有可能。
想到這,許青焰不由歎了一口氣。
自己真他媽該死啊!
乾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唉,不過他也沒辦法。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偏偏他又選擇了這樣一條道路。
半年時間,如果一心談戀愛,或許已經和其中一個牽手了。但也注定會失去另一個,或者他不要臉一些。
先和裴暮蟬在一起,林晚粥肯定不會不過這更該死。
弄不好一時的貪心,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得一團糟。如同猴子撈月,越是想要什麼,越是得不到。
況且這進展太快了,裴暮蟬那邊還需要時間。林晚粥那邊,雖然確實是主動但也不是無底線的遷就。
她們沒有太多的主見,許青焰如果平凡一些,大概率出於現實會選擇林晚粥。
但從那個夢與腦海裡多出來的兩座庫開始,他意識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其實很多。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如果是超級英雄,誰又會選擇留下遺憾呢?
當然是,全都要。
建立屬於他的影視資本帝國,有能力保護兩個人,那打字快一點。傘撐得大一些,那不也是純愛?
一邊是久彆重逢的青梅竹馬,信誓旦旦說要攢錢給自己花。一邊是拉自己出泥潭的天後禦姐,說離不開。
這特麼誰能選,選個集貿。
不過這種想法他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的,甚至不能去多想。所謂事以密成,一切都還沒起步,想得越多得到的越少。
他現在就差點時間,一來需要時間去過渡。公司已經建起來了,資金不是問題,人手還缺點到時候再想辦法。
二來,分隔兩地互動太少了,一起經曆的事情多才會感情深刻。這也挺難抉擇的,有些時候機會就那麼一次。
譬如春晚分會場,抓住了就有了,猶豫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人生的選擇有時候也挺無奈的。
不過總得來說,三人包括身邊的人都是朝著好的方向前進。這就足夠了,患得患失隻會讓人變得痛苦。
他是個實用主義者,隻關注當下。
等了大約半小時,裴暮蟬的視頻彈了過來。接通後,看到了她正在人群中穿梭,應該是剛出演播廳不久。
兩人聊了幾句就掛斷了,等到她返回酒店,又撥了過來。
“今天順利吧?”
“嗯,挺順利的。”裴暮蟬點頭,在收拾東西,行李箱攤開在地上,“今天晚上全部錄完了,等會就走。”
許青焰順著鏡頭看到了她行李箱裡的貼身衣物,不由輕輕挪開了目光。
“怎麼這麼著急?”
“這邊出了一點狀況,早上的時候門口送了一份早餐。”裴暮蟬聲音平靜,聽不出一絲一毫著急的情緒。
“昂,然後呢?”
“我沒訂,何秀一直在訂,但是在錄製這天前一晚特意取消了早餐。”裴暮蟬將衣服打包好,“但是第二天,我和她房間門口都有一份早餐。”
聞言,許青焰愣了幾秒,瞳孔開始緊縮。
“有人故意放的?”
“應該是,中午也有導演組那邊送來的盒飯。”裴暮蟬還在收拾行李,聲音在房間裡有些飄忽不定。
“我沒吃,也沒讓何秀吃,總之錄完了就走。”
“你現在哪?機票買了嗎?”許青焰開始緊張起來了,一般情況下有可能是巧合或是烏龍事件,但不能去賭。
“臨時買了,過五分鐘就打車走了。”裴暮蟬大約感知到他的情緒,安撫道,“沒什麼事,酒店直達機場。”
如果許青焰碰到這種事情,他是一點不帶怕的。甚至會花錢找人,把事情弄清楚,真有貓膩就揪出來。
但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裴暮蟬身上,他還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在湘南也沒什麼朋友,那就很無力了。
沒去查清楚,總不能報警,也不是不能
這也是許青焰之所以要創影視公司的原因,寫歌能有幾個錢。各方麵還是差了點,遇到這種事情就抓瞎。
有錢有什麼用,無非是一個富裕點的家庭。
得上牌桌,成為資本大鱷中的一員,有自己的勢力。懷璧其罪,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活個集貿啊。
那一秒,他甚至想著趕緊掙錢,掙一大筆錢。然後把自己村那群南方宗族青壯拉出來,買上保險開始掙錢。
被人欺負了,又有錢,不抱團難道等著挨揍嗎?
揍他丫的,讓他知道什麼是媽都認不出來。
許青焰很快冷靜了下來,“伱手機從現在開始能一直開著嗎?我現在去機場,回星海接你。”
“不用,你明天還有工作。”裴暮蟬安慰道,嘩的一聲將行李箱拉起,“可能是想多了,而且我現在就走。”
“我這邊可以請假,你就不用管了。”許青焰打斷道。
實際上,這幾天導演組很忙,馬上就是月底了。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哪怕甘文昌也隻擠出一天的時間請假。
等過幾天,一月初,總台的轉播車會抵達長安分會場現場。
各路演員都將陸續抵達分會場,跟著總台那邊一起進行大聯排,前後一共可能會進行三到五次聯排。
從一月二十號左右開始,一直持續到二月初也就是大年三十底。
不過時間就像是海綿,擠一擠總歸是會有的。
這麼晚了會不會有飛機他不知道,總之先把話說出去再說。好在買到了,打了車就往機場趕,裴暮蟬那邊亦是同步。
兩邊航班起飛時間不一樣,航程差不多,裴暮蟬會先到。
一路上,裴暮蟬那邊沒什麼情況。回了酒店收拾了東西就打車離開了,她用藍牙耳機連著與許青焰的通話。
直到快上飛機,這才掛斷,折騰了幾個小時。
星海。
裴暮蟬先一步回到了家,許青焰差不多淩晨才到。
知道裴暮蟬平安無事後,他沒有從地下車庫進去混進去,然後立即上樓,而是在小區門口開始給她打電話。
他仰頭望了一眼燈火闌珊的小區,開口道。
“下樓,接我。”
“嗯,知道了。”
其實從裴暮蟬上飛機那一刻,安全警報已經解除了。如果是普通人,或許已經開始鬆懈了,或者訂好了回程票。
他沒有,而是先聯係甘文昌幫他在那邊頂一會。大致的工作問題,他平時都有記錄,甘文昌順著步驟也能做。
甘文昌一臉懵,“大鍋,離這是半夜鬨哪出啊?”
“我有點事,剛到星海。”他道。
“嗯?”甘文昌困意全無,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我們下午剛一起吃過晚飯,你說你現在在哪?”
“星海。”
“這不還沒跨年嗎?臥槽,哥們你時空穿越了?”甘文昌有些懷疑人生,“你的意思是說,你人在星海了?”
許青焰承認了,“嗯,記得幫我頂一天。”
“知道了,知道了,等你回來再說。”
電話掛斷,工作那邊的事情基本不用管了。有甘文昌頂一天,自己能做許多事情,來都來了不能就這麼走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上去,畢竟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大半夜共處一室。但轉念一想,沒必要直接上樓。
如果對方累了,或是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後也基本不會去湘南了,現在隻是想要好好休息。
自己再這麼興師動眾,甚至揚言要去調查。那隻會把事情弄得更複雜,甚至有可能南轅北轍讓對方感到有壓力。
女人是感性生物,特彆是裴暮蟬這樣的禦姐。家庭背景又特殊,從小生長在機關大院裡,也是見過世麵的。
況且裴暮蟬出道這麼多年,開過演唱會也遇見過不少狀況。
她是一個能獨立處理事情的成年人,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一遇到事情就會驚慌失措,尋求彆人的保護。
上次她說過要給她一些時間,其實就已經半接受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類似於承認曖昧,但還沒達到戀人的水準。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準確,但事實上,哪怕是戀人之間關係也有深淺。
好不容易搭建的感情,可能會因為一些過激的舉動。又或是一些不恰當的期待感,鬨得關係變僵甚至不歡而散。
比如他聽周勉說過他過去的初戀,兩人異地工作。大冬天的,女友說了一句想他了,於是周勉年輕腦子一熱。
直接從工作所在地,買了車票直達女友的城市。半夜出站的時候,外麵連一輛車都沒有,隻能踩著共享單車去女友小區。
天還沒亮,五點多,周勉給女友打電話。
女友三點剛結束一個ppt製作,睡了兩個小時,聽見男友來了自己樓下。聲音亢奮,讓她下來一起吃早餐。
她人懵了,讓他先上來,但合租室友還在休息。周勉考慮一番後沒上去,說等她有空再下來,一起吃早餐。
然後女友就生氣了,周勉先是道歉,後來說著說著也火了。最後一場千裡奔襲,鬨得雙方不歡而散。
周勉說,他那一刻覺得自己帥爆了。像是電影裡的大英雄,浪漫到九十歲的老太太都得枯木發新芽。
當時給許青焰樂壞了,英雄滑鐵盧了。
說到底,真要較真起來誰也沒有錯。
周勉感動自己,其實也能感動女友的。隻要那時候上樓就好了,或者在不合適的時候彆打電話,可以延遲。
上去坐坐,收拾好自己的一腔熱血。
許青焰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其實他知道這個時候趕回星海一點用的沒有。不過是圖個心理安慰。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讓裴暮蟬感動,也沒想感動自己。
他是帶著目的來的,一方麵是為了表達他的擔憂。另一方麵,他也要拿捏好分寸,在他們的關係之上精雕細琢。
像裴暮蟬那樣的禦姐,其實對“我要給你打江山”這樣的豪言壯語不感冒。操之過急,反而隻會適得其反。
特彆是上來就帶著壓力的脫衣服似的情感,更會讓她們抵觸。能打動禦姐的,往往是細水長流的真誠。
讓裴暮蟬下樓也是計劃中一環,他往前走了九十九步,需要讓裴暮蟬走這最後一步。
同時也想確認一下裴暮蟬的情緒,讓她下樓,正好能觀察一下。她對那事情是壓根不在意,還是慌亂不安。
這些都能一點點看出來,禦姐的心思不難猜。抓住關鍵訣竅拉扯就行了,而不是直接誒傻傻的衝上樓。
當然這樣做也一定是錯的,隻是他有更好的辦法
不多時,裴暮蟬出現在了小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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