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而又玄地半掛在主人頭頂,若非相連的那一絲紗帛,幾乎就要散架。
岑陽耀哪裡料到一個小小築基期能躲開他的攻擊,一擊不成,眼神愈加狠辣,還不收手,赤炎夾雜主人的怒氣愈燒愈烈。
“岑陽耀你夠了!”
“以上欺下,你還要不要臉了!”
周邊人紛紛開口。
隻是這些語句更刺激了岑陽耀,讓他怒火中燒,竟然將全身靈力灌注至赤炎劍身,傾儘全力朝對麵的雲墨生直直刺去——
後者也出了真脾氣,雲墨生殺心頓現。
——祖師爺,這人要找死,您可不能怪我了。
朱砂符紙靈光一閃,就在雲墨生要將指尖符紙甩出的瞬間,突然,一柄長劍自後側橫亙而出。
“鏗——”
兩劍相撞,火花閃崩,發出刺耳至極的摩擦聲。
雲墨生眸光一閃,指節間的符紙消失無蹤。
那劍似是隕鐵所鑄,細長卻堅韌無比,明明無靈力灌注,自身卻散發瑩瑩之意,隻是憑借著劍身與生俱來的霜寒之氣,便生生熄滅了赤炎周身的烈火。
沿著那寒鐵劍身往上看,兩個極正的篆文小字穩穩當當刻於其上。
——“真定”。
雲墨生視線再向上,冷若寒霜、不染纖塵,來人正是去而複返的淩卿羽。
“仙門弟子令第五條,凡仙門弟子,淡泊明誌,不可起口舌是非。”說著,一揚腕,掀飛了咬牙顫抖的岑陽耀。
“第十二條,不可以上欺下,以境界傷人。”
又一句,真定微動,挑起赤焰劍,直直將劍從岑陽耀手裡挑飛,插進了二十丈外的十二峰崖身。
“第二十一條,不可對手無利器之人心生殺意。”
最後一句,淩卿羽真定入鞘,以鞘為劍,橫在倒地捂著胸膛的岑陽耀眼前,快速地封了幾道大穴。
聲音冷淡而又肅然。
“數罪並罰,我封了你周身穴位,這半年你的境界都隻能在築基期,也算是曆練。”淩卿羽眼神冷厲,掃視了一圈周邊恨不得縮成鵪鶉的十幾個修士。
“此事,我會書信一封,告知炎城主和夫人。”
“其餘諸人,意氣用事,挑撥是非,每人各罰抄《清心卷》十次,大比前同各自玉牌一起上交。”淩卿羽開口,“你們可有異議。”
那十幾個鵪鶉頓時老老實實搖頭“沒有沒有。”
“謹遵劍尊命令。”
淩卿羽點了點頭,冰冷的視線落在狼狽的岑陽耀身上,開口“你呢?”
“可有異議。”
岑陽耀麵容扭曲,死死地盯著淩卿羽的臉,狠狠一擦嘴角血絲,咬牙切齒地回複“沒、有。”
“嘿。”
雲墨生在一圈安靜如雞中笑出了聲,樂樂嗬嗬看了一出好戲,恨不得從兜裡掏出一把瓜子,再配幾片涼瓜。
看自己討厭的人明明不服氣,吃癟還偏偏憋著不能說的樣子……雲墨生感慨,這美妙的滋味,該怎麼形容呢。
敵人的憋屈,比自己的順利還要讓人痛快。
隻是,收拾完了這群人,下一個遭殃的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