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是什麼毒?你可有礙?!”文博遠一刻不停,從首席向雲墨生的方向奔來,眼神在後者身上仔仔細細打量個不停,滿是關切。
岑陽耀低罵了一句,幾乎從蒲團上蹦了起來,看樣子是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地方。
卜韶儀等人雖說勉強鎮定下來,可神色之間卻滿是戒備,若不是修為不夠,隻恨不能虛空而立,連腳也不想沾這地麵。
尹思溪畢竟是藥王穀出身,對於毒物比眾人冷靜許多,聞言,第一時間又仔細分辨了麵前的菜色與西青鳳,卻並無所獲。
“尹小姐不必查探,你們麵前酒菜之中,並無毒物。”雲墨生注意到了尹思溪的動作,十分好心地解釋。
“那……”
尹思溪也迷惑了。
雲墨生在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才彈了彈玉壺瓶身,接著道“毒,就在這兩壺雪頂含翠中。”
所有人的目光,霎時彙聚道文博遠這個主人身上,神色猶疑。
後者卻十分坦然,眉頭緊鎖望著雲墨生,似乎是不解“我準備的都是酒,哪裡來的茶?”
角落裡的侍從還沒等文博遠開口,已經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磕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是按劍尊的吩咐!”
“是劍尊要換了麵前酒水,我才送了雪頂含翠啊!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那侍從止不住地磕頭,不過幾息之間,便已經磕得頭破血流。
雲墨生望著那人鮮血直流的腦門,不由得微微皺眉“事情尚未有定論,你不必如此。”
“若你此時真的將自己磕死在這裡,那才是真的有口難言,死無對證了。”
尹思溪捏起酒杯,送到鼻下,細細地嗅了一番,一對秀眉不自覺地蹙到了一起,秀麗的俏臉也生出為難。
“思溪妹妹,你可聞出是什麼毒?”裴懷楠手裡握著折扇,臉上沒了半分笑意。
尹思溪眉頭緊皺,似乎在細細分辨“玉陀羅、幻沉顏、梵海花……”
半晌,卻又搖了搖頭“我隻能識得這幾味草藥,玉陀羅有致幻之效,幻沉顏和梵海花能散氣去靈,這三味都是極其珍貴的藥材,就連藥王穀裡,也沒有幾株。”
“但這毒,我從未見過……”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駭然。
藥王穀內天下奇藥彙聚,尹思溪更熟熟讀千金要方,世間毒、藥,但凡所有,她無不熟悉。
誰能想到,竟然有藥王穀也不曾記載的毒藥。
說話之間,尹思溪和雲墨生對上了視線,她上前微微欠身,十分恭敬“在下才疏學淺,還請公子賜教,不知這藥散究竟是何物。”
“不是尹思溪,你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問他一個築基期的散修,他能知道什麼?!”岑陽耀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
卜韶儀同慕雲嵐等人雖然親見雲墨生除去裘遊一事,然而九州之內,論起毒藥兩字,畢竟還是藥王穀的名聲更令人信服,一時之間,心裡也是頗為懷疑。
雲墨生並不理會那些打量與猜測。
他暗自點頭,頗為讚許。
這位藥王穀的掌上明珠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僅憑嗅覺便認出了這其中的三味草藥。
這姑娘,於醫修一道,實在是天賦驚人。
雲墨生含笑彆過視線,並不打算浪費時間“不知道尹姑娘可曾聽說過一副藥方,名為……”
“幻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