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這是?”慕雲嵐不解,秀眉微蹙。
雲墨生自一旁緩緩挪動了幾步,尋了一方圓木凳,慢慢坐了下來,才啟唇道“兩位姑娘何必著急,難道真的以為特意將你們留下,隻是為了將謝姑娘扶進來?”
“若真如此,我為何不請劍尊施法,豈不是更節省力氣?”
卜韶儀和慕雲嵐眼中疑惑的神色更甚,對視了一眼後,慕雲嵐表情帶上些謹慎“那你們是……”
“謝姑娘此事,慕姑娘身為塵煙穀掌珠,於情於理都應當留下來聽個明白。”雲墨生沒有解釋,反而接著之前的話茬繼續。
“至於卜姑娘,”他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興許,我的猜測並不準也未知可否,可留下來聽一聽,總不是壞事。”
卜韶儀皺眉,神色並不愉快“聽?雲公子磨磨蹭蹭說了半天,到底要我們聽什麼?”
說到後麵,她的語氣已經十分不耐,隻是強行壓著,又看在淩卿羽的身份,才沒有發怒。
“謝姑娘,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你體內的靈力……正緩緩消散。”雲墨生視線一轉,投向了床上的謝沐。
後者滿是傷痕的身子一抖,肉眼可見的震顫,正像是被雲墨生說中了才有的反應。
“謝姑娘,我與淩劍尊杯中的幻心散,是你下的。”
雲墨生語氣篤定,並不給謝沐辯解扯謊的機會,他隻是對另一件事情有些不解“我隻是不知,你的體內,為何也有幻心散的跡象。”
“什麼?!”卜韶儀和慕雲嵐的疑惑尚未得到解答,卻又被這句話給震了一番,不由得驚呼出聲。
慕雲嵐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替自己的師妹開口“雲公子,你是不是想錯了,謝師妹、她、她如此……怎麼可能去下毒害你同劍尊?”
“是不是,有所誤會?”
雲墨生喉嚨裡血腥氣很重,十分不適,他懸腕拎起麵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飲下,衝淡那甜腥的氣味,不緊不慢地提議“幻心散服用後的效果,兩位也已經知曉,是與不是,何不自己查探一番?”
“我、我……”慕雲嵐不由得攥起了拳頭,磕磕巴巴了半天,卻不敢去試。
“不用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謝沐卻驟然開口回絕,強撐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臉本就白皙,因為失血過多,在此刻顯得蒼白如紙,氣息也十分微弱,幾乎隻比死人多了幾口氣。
她眼神不善,死死盯著撚著茶杯的人,聲音也嘶啞猶如九幽厲鬼“我是給你們下了藥,可你所說的幻心散……不是我!”
“你說的這東西,我聽也沒聽過!我隻把——”
謝沐尖利的聲線卻在此刻驟然扯斷,凝在了半空,她凶狠的表情也倏然間,一動不動,僵硬在了臉上。
“你隻什麼?”卜韶儀追問,眉頭緊鎖,“說啊!”
“我、我隻把、把……那、不,不對……不可能……這不可能……”
謝沐卻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言語顛三倒四,癲狂異常,沒有絲毫邏輯。
雲墨生見她這難以置信的瘋狂模樣,歎了口氣,心裡卻有了猜測,他又飲了一杯茶,轉了轉手裡空掉的紫砂杯,才慢慢開口。
“你隻是把下在我與劍尊杯裡的藥,也給自己服了一份。”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