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有違天和。
妖獸與人修也互視為死敵,互相殘殺,剝皮拆骨。
直到千年之前,十餘隻雪濁母兔臨盆之時被人修圍剿,驅趕取樂,奄奄一息之時,又被一齊生生活剖取子,叫聲淒厲慘烈,貫徹蒼穹……
天道震怒,降下九重紫色驚雷劈殺圍獵之人,雷聲響徹天地,劫雲漫天,以此警示九州。
自那以後,九州便有不成文的約定。
若非十惡不赦亦或妖獸主動攻擊,不可隨意捕殺,若要尋靈寵坐騎,需得結契立誓,兩廂情願方可。
正因此,經過漫長的年歲,修士與妖獸方才逐漸緩和,相安無事至今。
可現在。
雲墨生眼中一絲冷意滑過,霜雪凝結。
蘇雲起,他竟然敢!
“嘰……”
那兔子果然藍眸動了動,眸光隱隱有些發灰,擺了擺腦袋,將遞來的靈石頂開。
雲墨生看它這副模樣,定是聽懂了蘇雲起的言語,猶豫著想要放棄這枚靈石。
至陰靈氣縈繞周身,雪瑩剔透,雲墨生抓緊時間,將雪靈石遞至母兔唇邊,低聲道,“你放心,這東西我多的是,彆擔憂你的孩子,快吸收了。”
“你若不用,萬一產子之時脫力,那你的孩子就危險了。”雲墨生見它仍舊猶豫,摸準了它的隱憂,就用它最在意的一點勸說。
蘇雲起見他一意孤行,絲毫不聽他的建議,垂在腿側的手不由得一握,旋即又調整了下麵色,朝身側的人,有些失落地詢問。
“卿羽哥哥,這人是誰啊,跟他說話也不理我,是不是我哪裡說錯了?”
淩卿羽卻忽地轉頭,望向蘇雲起的眼中寒光畢現。
“卿、卿羽哥哥……你、你怎麼這樣看我……”蘇雲起被這眼神一看,臉色煞白,連聲音也有些發顫。
“你心裡有數。”淩卿羽冷冷撂下一句,毫不客氣地轉身離開。
裴懷楠笑了一聲,將手中的藥粉收了起來,“雲起弟弟,瞧你說的,你身為蘇家小少爺,哪兒能說錯啊?”
雖是奉承的言辭,可他說來,卻無端諷刺。
尹思溪望向蘇雲起的眼神複雜,卻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懷楠哥哥你彆說了,我們去看看雪濁兔吧。”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蘇雲起身邊便空空蕩蕩。
卿羽哥哥就算了,憑你們,也配……
寶石綠的緞邊,一隻手顫抖著握的更緊,骨節咯咯作響,青筋微突。
無人察覺。
“如何?”
一道身影在身側緩緩蹲下,帶了一股寒雪的冰冷,雲墨生不抬頭也知道是誰。
“快,彆浪費時間了。”
雲墨生沒有回他,隻一心一意哄著麵前的母兔,神色柔和卻也能聽出他話語中的幾分急切。
“嘰嘰……”
終於,那母兔點了點頭,抽搐了似的,腿腳蹬了蹬,不斷溢血的三瓣唇動了動,緩緩歪頭,將那靈石叼住。
“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