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隨時恭候卜姑娘大駕光臨。”裴懷楠玩笑。
卜韶儀捶了裴懷楠一下,又朝著雲墨生與淩卿羽揮了揮手,便朝著百花門據點的方向去了。
他們一路相伴,此刻接連散去,原本擁擠的雅座中顯得有些空寂。
雲墨生知曉淩卿羽與裴懷楠皆是清虛宗弟子,如今近在咫尺,於情於理都應當趕回宗門,“既如此,那我們也在此分彆……”
“你要走?”淩卿羽皺眉,聲音有些冷。
雲墨生怔了怔,隨即笑道“你們難道不要趕回清虛宗?”
“不用擔心,我雖然修為不如你們,可自保還不是問題,再說金丹大比在即,這些修士應當都在保存體力,隱藏修為,我孤身一人,應當遇不上什麼事。”
孤身一人。
淩卿羽手指顫了顫,不知怎的,聽到這個詞時,心裡有些發悶。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雲墨生咬了下唇,心裡有些莫名的隱隱難受,卻還是強撐出一副笑顏,“再說,日後還有相見之日……”
“不必。”
什麼?
雲墨生愣了愣,少見的不明所以。
淩卿羽緩緩起身,身姿挺拔,他又重複了一次,“不必,不必等日後。”
“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回宗門。”說話人的手負在身後,聲線清冷持正,然而那收在背後的手指,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了一顫。
他不確定,這樣的邀約,能不能打動眼前這個人。
裴懷楠將一切看在眼中,桃花眼中漾開笑意手中的扇子搖的更歡快了。
哎呦,這還是不苟言笑的大冰山淩卿羽麼,你竟然也有今天。
雖然是看好戲的架勢,可畢竟是自家師弟,怎麼著也不讓這機會白白溜走。
裴懷楠噙著笑,清了清嗓子,“是啊小美人,之前遇上的那些蠱蟲,還有其他靈台碎玉的下落,說不準師父他那兒有消息呢。”
“你與我們一同去,住在清虛宗中,還能節省些住宿費用,”裴懷楠細細分析,“就算你不缺靈石,可金丹大比臨近,隻怕附近的客棧都早已訂滿了。”
“你想想看,要是比賽開始了,住的太遠,豈不是麻煩的很?”
雲墨生本不欲打擾,奈何裴懷楠說的這幾點處處切中要害,尤其是蠱蟲與靈台碎玉的下落……
看來清虛宗這一趟,他是不得不去了。
雲墨生點了點頭,唇角微揚,“那就……叨擾了。”
淩卿羽緊握的手,緩緩鬆開。
他微微抬手,從儲物囊中取出了一枚清虛宗令牌,在雲墨生微瞠的神色中,淩卿羽微微動作,將那係帶結在了後者腰間。
“這是我的令牌,”淩卿羽抬眸,正對上雲墨生琥珀色的眸光,“清虛宗內,任你來去。”
雲墨生被他盯的麵上有些泛紅,隻能微微側身,將臉彆過去做掩飾,指尖卻忍不住撩了撩那令牌下方墜著的細穗,心中微動。
他記得,淩卿羽不喜他言謝。
於是。
“好,”他輕聲道,“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