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幾人唇角上揚,眼中狠辣之色頓現。
……
“雲公子!雲公子救命!”一個百花門的女修狂奔而來,她將卜韶儀的囑托死死記住,目標明確,直直奔向一身白衣的雲墨生。
雲墨生麵色凝重,立刻起身,“事不宜遲,邊走邊說。”
“師姐她剛剛突然暈倒了,臉、臉上都是血!”這黃衣小女修像是受了驚嚇,說話結結巴巴、顫顫巍巍,“她整個臉都、都在流血,止不住啊!”
“她、她暈過去之前,讓、讓我們來找你!”
“雲公子!這怎麼辦?!”一群小弟子嚇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他們本是慶祝卜韶儀再贏下一場,誰想到突然出了這種事,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流了滿臉的血,隨行的醫師卻怎麼也止不住血……
一行人朝著卜韶儀暈倒的方向,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諸位彆急,把卜姑娘挪到陰涼處,”一群弟子驚慌失措的眼神中,雲墨生蹲下身,指腹搭在卜韶儀手腕上,反手捏出了一張符紙,吩咐那小黃衣,“你去將符紙燒成灰,兌清酒喂他喝下。”
雲墨生眉頭擰在一起,幕離下的臉色有些不好,“此處人多眼雜,先挪去一邊的空殿。”
他微微扯了下淩卿羽的袖口,後者頓時察覺有異,“你們安心比武,放心。”
雲墨生安撫那一圈慌張的弟子,提醒一旁的百花門長老道,“前輩,還請您把卜姑娘這兩日用過、吃過、喝過的東西都查清楚,對了,中途不要讓外人插手。”
他視線掃了一圈,落到最前的那個小黃衣身上,“這位姑娘,有勞你同我們一起。”
裴懷楠彎腰,一把抱起地上暈死的卜韶儀,一行人在場中好奇驚詫的眼神探究裡,腳步匆匆地朝偏殿去了。
短短途中,雲墨生忍不住輕掐指尖,眉頭頓時皺得更緊。
卜韶儀原本亮堂一片的宮調上卻像糊上了一層黑霧,漆黑怨毒,極為凶惡。
果然,她這絕不是普通的流血傷身,隻怕卜韶儀是要遭罪了。
百花門坐席裡一片大亂,為首的卜韶儀倏而倒下,不省人事還一直出血不止,這剩餘的弟子還怎麼安心比武?
萬一再出點意外……
帶隊的長老眼神落到了離去幾人的身影上……那卜老祖知道了可不得將他砍了。
我的蒼天呦,可不能夠啊!
心裡這樣著急著,急得團團轉,可麵上卻還是要一片鎮定,有條不紊地安排弟子行動,親自回去,將卜韶儀這幾日吃喝碰過的東西一個不落、全收了起來。
那邊,幾人到了偏殿。
小黃衣蹲下身,靈力點燃將符紙燒成灰末,又從自己的儲物錦囊裡倒了一杯清酒,兌到一起,遞給了雲墨生,“給,雲公子。”
雲墨生接過,扶著暈過去的卜韶儀灌了下去。
不過片刻,那源源不絕流淌的血液,就有了凝固之象。
奔流的鮮血凝固滿臉,結了厚厚的血痂,一時之間,將卜韶儀的五官都給埋了起來,一點也看不清。
“止住了!止住了!”那黃衣女修長出一口氣,擦了擦滿頭的汗。
好了好了,隻要不流血就不會礙著性命了,這下,隻要等師姐醒了問個清楚,萬事就能解決了。
雲墨生卻眉頭緊鎖,“有帕子嗎?”
不對。
不對勁。
卜韶儀雖然還昏著,但也是一陣一陣顫抖。
小黃衣聞言,立時打濕了帕子,抬手,仔仔細細地動作,將卜韶儀臉上的血痂和血漬一一擦淨。
小黃衣擦乾淨卜韶儀的臉,驚得手裡的濕帕子抖回了水裡,蕩起陣陣漣漪。
“怎麼、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