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情況,就是如此。”
雲墨生將一切和盤托出,微微動腕,將袖中的信件奉上,遞給了坐在上方的奚懷川。
“這便是歐菁所留信件與編纂的戲文,吟寒與白姑娘也出發,應該很快就能將那位受害的姑娘一並帶回來。”
裴懷楠聽得狠狠捶了下桌子,怒罵了一句“這群畜生!!”
他原本以為卜韶儀受難是炎城蓄意報複,誰能想到這背後竟然還血淋淋藏著這麼多條人命!
若不是雲墨生察覺,隻怕之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難!
炎城,岑陽耀,實在可惡!
燭光夜色朦朧,奚靈原本懶懶枕在奚懷川膝前的身子卻隨著雲墨生一點一點的敘述而越來越板正,到最後,甚至坐立不安,赤著雙腳站在了地上。
他扯過歐菁留的手書,粗粗看了幾行就氣的跳腳,披散的青絲都被揪斷了好幾根“豈有此理,這九州竟有如此狗屁不通、傷天害理之事!”
“葉弘濟,這、這什麼岑陽耀,是什麼人?!他乾出這樣的事情,這麼多年在你的眼皮子地下,你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奚靈掃了一圈,先懟上了大徒弟。
葉弘濟又是愧疚又是震驚,更是深深自責,被奚靈這麼一指,絲毫不為自己反駁,他立時起身,朝著奚懷川悶頭認錯“師父,是徒兒管教無方,辱沒了清虛宗首宗的名聲。”
首宗,就有首宗之責。
九州修士,儘在庇護之中。
而現在,卻在葉弘濟身擔宗主之職時,藏了這樣汙穢罪惡的事情,他自認在其位而未謀其政,折辱了清虛宗門楣。
葉弘濟越想越覺得自己實在是大錯特錯,雙手抱於身前,躬身請罪。
“請師父責罰!徒兒絕無怨言,隻是此事不知有多少修士蒙冤,還請讓徒兒親上炎城,為九州修士要個說法!”
能不露聲色,換丹換容,這麼多年沒有向外走漏一絲風聲,這背後,絕不是一個炎城的少公子可以做到的。
而且受害者有男有女,隻憑岑陽耀一個人,又豈能享受得了如此多的金丹與人麵。
炎城……
奚懷川眉頭微動,倒確實有個老家夥,很久沒見了。
思及此,他微微搖頭,朝麵前人道“此事,非你之過,弘濟,你無需自責。”
“當然不是他的錯!錯在你!”
奚靈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奚懷川腿上,惡狠狠地揪住了他的發梢“都是你,當初我說去九州遊曆一圈,你卻不同意,非要隱居!你看這下好了吧!你一藏起來,就有人生事!”
“不行!這事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坐視不理!”奚靈一眯眼,眼裡精光一閃,“小子,這事兒我管了!我陪你去炎城!”
“現在就去!”
奚懷川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性子,還是這麼急。”
不過,若是那老家夥真的還沒死,這一趟炎城,他確實是非去不可了。
“弘濟,你留在宗門,將炎城和幾個下屬宗門的人都看好了,切不可走漏風聲,”奚懷川麵容冷峻,“若有通風報信者……”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