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靖雙眸眯到了一起,有些不耐,“這位小友不必在此顧左右而言他吧!什麼劍什麼淵源!何必故意岔開話題!”
“岔開話題?”雲墨生笑了一聲,十分譏誚,“岑城主您可說錯了,這件事,才是今天,最重要的話題之一。”
“不想岑公子小小年紀,記性就有些不好了,”雲墨生不等岑靖反應,便立刻開口,“不過也是,這些人對你來說,不過是工具而已,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住,又何況是他們的劍。”
岑陽耀忽地,臉色一變,死死地看向了說話的人,喉頭不斷滾動,眼神閃爍,“你、你胡說什麼!!”
雲墨生唇角抿直,望著岑陽耀那張臉,聲音平靜,“岑公子,這柄劍名為‘修竹’,它的主人,便是當年名動一時,天資驚豔,青峰門的弟子——”
“魏雙。”
岑陽耀聽到這個名字,麵色驟然一變,牙關緊咬,腮邊的肌肉一點一點顫抖。
炎城的弟子已經徹底忍不住,一陣一陣議論聲接踵而至。
“青峰門魏雙?你們聽說過這個人嗎?”
“當然了!你年紀還小不知道!當年這魏雙可是憑空出世,天資出眾,隻怕和現如今的卜韶儀、裴懷楠相差無幾!生生拖著幾乎沒了希望的青峰門,又苟延殘喘了下去!”
“他的佩劍名為修竹,他本人少年時期也是謙謙君子,與鬆竹一般皎然。”
“這麼厲害!那、那怎麼這些年沒聽說過他啊?!”
“唉!隻能說天妒英才,當年魏雙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在外曆練之時卻遭受妖獸迫害,傷及靈丹……”說話的人搖了搖頭,很是感慨,“從那之後,便沉寂下去了。”
“那這麼說,修竹封劍是真的了!!”
“可、可修竹認主,明明封劍了,怎麼、怎麼少城主還、還拔出了那柄劍……”
疑惑的聲音愈來愈多,無數人盯著岑陽耀剛剛丟出去的那柄劍,又是不解又是懷疑。
靈劍若認主,那此一生,就隻有一個主人。
譬如真定,若淩卿羽願意,真定劍靈不排斥,在個彆情況下,旁人也是可以運用真定的,但封劍,卻截然不同。
劍毀人亡,人亡,劍也會自毀祭主。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旁人有怎樣的實力和修為,都無法使用那柄劍。
九州之內,從無例外。
“怎麼,很奇怪嗎?”雲墨生彈了彈袖口,聞得炎城弟子交頭議論,抬眸,緩緩開口。
“你們奇怪的,不就是為何魏雙死後修竹封劍,然而剛才,你們的少城主卻能輕而易舉地拔出修竹,運用自如。”
“是不是?”
沒有人敢回答,然而那些弟子臉上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確實都想知道。
岑陽耀卻已經瘋狂起來,朝著雲墨生的方向撕扯而來,癲狂至極,“你敢!你敢!!”
雲墨生巋然不動,神色平靜,緩緩道。
“那是因為,你們少城主身體裡的這顆靈丹,是魏雙、魏公子的。”
“你胡說!!!”岑陽耀目眥欲裂。
雲墨生的視線掃過麵色驚駭的炎城弟子,道,“當年岑公子資質平平,任憑城主與夫人用了多少靈丹妙藥都沒有半分作用,卻忽然,一夜之間覺醒了天賦,成為內城翹楚。”
“你們之中,也有親曆當年之人,不妨想想,那一年,是否正是魏雙魏公子傷重不治,靈力儘毀的時候。”
“彆說靈丹,便是你們少城主此時此刻頂在麵上的這根鼻子,它的主人,也是魏雙。”
“你、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