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蠱蟲隨著雲墨生的彈指開始瘋狂吞噬起岑陽耀的血肉,然而他被封住了啞穴,隻能從猙獰的麵孔和滿身的鮮血,死死睜開顫抖的雙眸窺見他的痛苦。
“不!”馮雅陡然尖叫。
“不、彆,彆殺他,”馮雅眸光顫抖,聲音強行被降低,“你換個條件,換個條件,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
“嘖,那好吧。”雲墨生再一彈指,蠱蟲應聲而停。
馮雅看到岑陽耀身上不斷溢出的鮮血以及那遍布恐怖花紋的蟲子,強行忍住心裡的擔憂與恐懼,冷靜開口“說吧,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辦到。”
雲墨生眼中冷意一閃而過,麵上卻仍舊是方才那副表情,指尖在額前輕輕點了點,似乎是在考慮。
約莫過了十幾秒,他才終於有了主意,抬眸對上馮雅倉皇忐忑的眼神,笑著道,“我要那份名冊。”
馮雅一愣,全然不懂雲墨生口中的那份名冊是什麼,有些發懵,“什、什麼名冊?”
這副全然無知的表情,沒有絲毫作偽。
可正因如此,才讓雲墨生心中更加憤怒。
霜雪覆蓋雙眸,他眼中的冷意幾乎已經藏不住,聲音也變得沒有絲毫波動,“什麼名冊……”
“怎麼,夫人與炎城諸位這些年害了多少人,一筆一筆記錄下來的名冊,難道連自己都不記得了麼?”
他一開口,馮雅的神情一怔,倏忽是更加惶恐、驚疑的表情,“你、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我們從來沒告訴彆人,你怎麼可能知道!”
雲墨生之前還不十分確定是否有這樣一份名冊,隻是依據魏雙一被換丹、繼而換容這件事有了懷疑的苗頭,後來,他又因為歐菁所言的弟子名錄而更加確定。
一開始選定的弟子便是容貌與修為都上佳,必然是存了“物儘其用”的念頭,而為了更好地利用他們每個人身上的特質,又為了控製那些“上貢”的下屬宗門和受益者,一份保密的名冊,也許在關鍵時刻能拉更多人下水。
雲墨生敢肯定,若不是他們兵行險著,突擊行動,此時此刻對抗的,絕對不會隻有一個炎城那麼簡單。
他不語多言“我如何得知的與你無關,你隻需要回答我,給,還是不給。”
“馮夫人,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兒子的生死,可都在你一念之間了。”雲墨生的威脅之意,呼之欲出。
一份名冊,就算讓他得到又能有什麼用,那上麵的人都早變成了孤魂野鬼,能翻出什麼浪花……
馮雅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她手腕一動,一卷書冊出現在手中,不顧岑靖的阻攔,忽地拋向了雲墨生的方向。
“好,給你!”
雲墨生抬手,書冊穩穩落於掌中,眼中的冷意閃過,吐出了一個字。
“好。”
馮雅“你看清楚,這名冊我沒有作假,就是你要的東西!”
“嘩……”
靈力微動,書冊應聲翻開。
元文九年,湛山門,女,月清秋,年十三,容貌佳,皮膚雪白細膩,資質尚可,門下三長老呈上,換上品淬靈丹十枚,失敗,死……
元文十年,歸塵宗,男,文彬,年十四,資質優,容貌中,門下外門長老呈上,換上等心經功法三卷,失敗,死……
元文十年,行淺門,男,李隨風,年十四,資質優,容貌中上,門下二長老呈上,換上等靈丹十枚,玄階妖獸兩隻,成功,效果不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