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隻能用死亡來償還,這是對死者的祭奠,也是對生者的償還。
可他們,又全然都是罪惡等身的人嗎?
雲墨生的心安定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到了岑靖的臉上,手腕微動,指尖落到了數人身上,“他,還有他們,必須死。”
罪惡與黑暗的開始,不死不足以向書冊上的三百二十幾人謝罪。
“至於他們……”雲墨生的視線落到那群弟子身上,閉了閉眼,“讓他們不要插手戰局,等一切安定,再做處置。”
“好!”卜景輝仰天大笑,朝著對麵驟然飛身而去,“這下,本尊可不會留手了!”
裴懷楠、卜韶儀的指骨捏的哢哢作響,兩人殺意驟然,與淩卿羽對視一眼,也逼上前去。
而岑靖的身前,一道身影已經悄然無息,攔住了他的去路。
“叮叮叮……”隻是麵對直視,岑靖就已經滿頭大汗,手裡的烈焰劍一下一下地發抖,連同他的手腕都不受控製。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岑靖的喉嚨不受控製地上下滾動,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奚懷川的眼神淡淡落在岑靖麵上,眼神古樸沉靜,“你,沒有資格知道。”
“什麼——”
“哢……”
細微的皸裂聲傳入耳中,岑靖強忍怒意,剛要繼續開口,卻有一陣劇痛自丹田瘋狂蔓延,他不可置信,愣怔地向下看,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丹田已經被徹底貫徹,金丹的位置隻留下一個空空蕩蕩的血窟窿。
“喪儘天良,岑燚有你這樣的後人,實在是家門不幸。”奚懷川微微搖了搖頭,微微抬指,定上了岑靖的眉心,一道看似柔和的靈力緩緩注入,卻在入體的刹那間化作了磅礴洶湧的殺意。
瞬間,將岑靖的身體與靈魂,一同絞殺殆儘。
“呼……”
一絲風過,卷起無數塵埃,所有罪惡,儘數散去。
而另外數處,局勢也儘在掌握之中。
“殺了我們,你們和我們有什麼區彆!!”
“都一樣是劊子手!!”
“你們真的以為殺了我們就是結束嗎?!不可能!不可能的!”
“隻要這世上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修士!所有的罪惡就不可能消失!!”
藺冽淒厲的嘶吼聲與她的身體一樣,一點點消散。
天空之中,似乎有雨水的腥氣微微彌散,幾滴微涼陸續飄落,雲墨生抬頭,手掌微微伸出。
下雨了。
“好了,都解決了,他們怎麼辦?”裴懷楠抽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血,長劍微動,再次化為了一柄花裡胡哨的折扇。
他的桃花扇,指向了那群惶恐不安的炎城弟子。
雲墨生看向了卜韶儀,後者連連擺手,“放心,本姑娘還沒那麼記仇,該死的都死了,那群小嘍囉隨你處置。”
“不過,有一個人,要留給我……”卜韶儀的手指一握,緩緩吐出了一個人名。
“鄧良。”
“那個龜孫子,老娘一定要親手捏爆他的腦袋!!”
卜韶儀有了決斷,卜景輝自然不會有異議,而白淼幾人想為歐菁與魏雙報仇,岑靖和紅蓮已死,他們對於其他弟子,恨意也沒有非到置於死地的程度,因此也沒有發話。
“好。”雲墨生頷首,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彆、彆過來!”
“你想乾什麼!!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