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正是一頭霧水,焦躁異常。
怎麼回事,他的身上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嚴重的反噬……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時間已至,根本容不得他繼續思慮,奚懷川與葉弘濟一行人翩然落於場中,而更讓鄧良目眥欲裂的,是那一行人最後,一襲紅衣,招搖而來的女子——卜韶儀!
這、這怎麼可能!她、她不是應該死了嗎?!
少主明明說過!隻要將那一掌打進她的身體裡,她必死無疑!!
這是怎麼回事!!
一股不妙的直覺,徹底將他籠罩。
鄧良顫抖著身體,想要上前,提醒炎城的隨行長老,卻在想要起身的刹那間,被一道神識徹底鎖定,死死地釘在原地。
頓時,汗如雨下,鄧良心裡瘋狂掙紮,然而在外人看來,他卻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亂動。
“怎麼?”雲墨生微微抬眸,順著淩卿羽收回視線的方向望了過去。
淩卿羽雙眸微沉,“無事,隻是不想小人有可乘之機。”
雲墨生看見了那一動不動,身形板正至極,眼神卻無比驚恐的人,頓時,幕離下,嘴角升起一抹壞笑,“既然他都不能動了,不如,我在給他送份禮……”
言語間,彈指一掠,一枚靈力裹挾,悄然無形地滑進了鄧良的衣服裡。
而另一邊,鄧良本來有些蒼白的臉上,驟然之間爆發一陣陣急迫的紅。
癢……怎麼這麼癢!!
蟲子,好多蟲子在爬!好癢!!
鄧良一動不動,而那徹骨的癢意讓他從頭到腳,仿佛在遭受著什麼巨大的折磨,他心裡一陣一陣呐喊與瘋狂掙紮,甚至恨不得衣服的摩擦來替他撓癢,然而卻隻能愣怔地坐在原地,任由恐怖的癢將他吞沒。
雲墨生滿意地收回視線,撣了撣手,心腸壞透了的東西,這些小家夥,就當是送你的第一份賀禮。
真正的好戲,可都在後頭呢。
而這時,葉弘濟已經如前幾日一般,站到了那碩大靈晶的一側。
隻待他灌入靈力,靈晶浮現該日大比人名與順序,那日的比武就算正式開始。
葉弘濟遵循禮法,甚至到了古板的地步,一貫辰時定時開始,今天……卻遲了些許。
而且,這位宗主的臉色……怎麼這樣凝重?
場中,雖寥寥無幾,卻已經有人隱約察覺到了不對。
不待諸人多想,辰時過半刻,葉弘濟立在靈晶一側,朝著場中諸人抱拳,“諸位,今日葉某來遲,失禮了。”
自然無人在這小事上糾纏,一番寒暄之後,紛紛催促著葉弘濟開始。
葉弘濟立在場中,不卑不亢,古樸沉著的視線掃過數個宗門,緩緩開口,“今日來遲,是因為,葉某知道了一件事。”
“一件曠古爍今、駭人聽聞的惡事,事中所涉修士之多,罪孽之深,實在叫人不能不為之膽寒,清虛宗承百家之信,行賞罰之責,然而,百家畢竟同心同德,於大是大非,於情於理皆有通曉之權,因此——”
“今日大比之前,葉某要請諸位,聽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要從十餘年前的一位少年英才‘魏雙’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