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懷楠的符都隨身帶著,”卜韶儀提醒她,“到時候你記得也貼身收好,彆不當回事。
“這樣啊……”
一口氣說了一連串話,卜韶儀口乾舌燥,端起麵前的杯子就要灌下去。
池以晴的眼神晦暗,一陣光,一陣暗,望著卜韶儀的動作,掌心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記,幾乎滲出血來。
“韶儀!!”
忽地,池以晴陡然拔高的聲音讓卜韶儀嚇了一跳,剛剛送到嘴邊的茶杯一抖,差點就摔倒了地上。
“哎呀池以晴你乾嘛!嚇死我了,差點連杯子都砸了!”卜韶儀被嚇死了,手忙腳亂地忙了好一遭,才把杯子捧住。
池以晴眼睫顫了顫,指著那杯水,聲音很輕,“有……蟲子掉進去了,就在剛剛。”
卜韶儀“啊?”
連忙嫌棄地將水杯推遠。
池以晴望著卜韶儀,靚麗的瞳孔裡流光隱去,她張了張嘴,聲音卻沒有透出。
“怎麼了?”卜韶儀奇怪地看著挺,“你想說什麼?”
池以晴搖了搖頭,問她,“沒什麼,韶儀,你聽說過池葦嗎?”
卜韶儀皺眉“什麼池尾,那是什麼?刺蝟我倒是聽過……”
池以晴勾了勾唇角,有些寂寥,又有些諷刺,她搖了搖頭,“沒什麼。”
“韶儀,謝謝你。”
還有……對不起。
不待卜韶儀反應,池以晴已經起身,推門而出後,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百花門之中。
卜韶儀追到門口,總有些神思不安,搖了搖頭,又覺得自己是多想。
算了算了,她還是趕緊睡覺,好好保養這張臉吧。
自從上次親身體會到咒術加身後發作的慘狀,卜韶儀是學會害怕了,雲墨生給的符咒也是片刻不敢離身,用紅繩串起來懸在了手腕上。
為保萬無一失,索性睡覺也留在身上,將紅繩和符紙貼身放好。
再一睜眼,天光大亮,約莫已經過了辰時。
“渴死了……”
昨晚被池以晴打斷,本就渴的冒煙的嗓子乾了一夜更是刺撓的難受,卜韶儀翻身下床,給自己順手施了個清洗術法後衝到了桌邊,拎起桌上的茶壺就要給自己倒水。
可性急難免出錯,茶壺帶起的時候,卜韶儀垂下的袖口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那還沒來得及收拾,隔夜的茶水。
“嘩……”
瞬間,涼透了的茶水鋪滿了桌麵,連著袖口的布料也一起給打濕,隱隱地向裡滲透,卜韶儀頭疼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瓜,怕什麼來什麼,越忙越出錯。
呀,不好!雲墨生給的符咒還在手腕上呢,也不知道打濕了沒有!
卜韶儀扯了扯袖口濕漉漉的布料,將束帶一把扯開,著急忙慌地想要查看手腕符咒的情況。
下一瞬,一股灼熱的氣息在手腕處,瞬間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