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個仙人!阿葦才一病重,他就拋棄了她再也沒有露麵!”
“他是仙人!他一定有辦法救阿葦的!可他卻不願!他就這樣拋下你姐姐走了!!”
“都是他,他害的阿偉終日憂心,病上加病,抑鬱而終!”元成一腳踢碎了腳下的酒壇,“我卻沒辦法!我沒辦法!!”
“他是仙人!我隻是一個凡人!”
“阿葦那麼喜歡他!到死還記著他!念著他的名字!!”
元成恨得咬牙切齒,“她……就那麼喜歡他,喜歡到連命都不要了!”
她的劍橫在元成脖頸上,逼出了一條血痕,她一字一句地問,“他,到底是誰!”
元成的恨意洶湧而出,“裴懷楠!”
“他叫裴懷楠!!”
“你們說,我不該恨他嗎?我不能恨他嗎?!”池以晴眼眶裡的淚一點一點掉了出來,“她害得我姐姐慘死,我家破人亡!”
池以晴將心裡的那一絲溫暖壓了下去,元成的聲討與她的嘶吼交疊,恨意翻湧而出。
“他不該為我姐姐償命嗎!!”
池以晴冷笑了一聲,“我姐姐那麼愛他,到死都念著他,既然如此,他就應該下去,和我姐姐作伴。”
卜韶儀張了張嘴,好半晌,卻不知道說什麼。
默然良久,她拳頭一收,搖頭道,“不,我不信。”
“裴懷楠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不務正業、風流浪蕩,但是,他絕對、絕對不可能是你口中那樣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人!”
雲墨生自然不信裴懷楠是這樣的人,可池以晴如此情狀,也不可能空口誣陷,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年傳話的元成身上,有古怪。
池以晴冷冷看向她,“不管你信與不信,他就是這樣的人。”
“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千裡姻緣,有無皆是緣法,非要強求便是逆天而為,”雲墨生將手中銅錢劍灌注至尋常大小,“他與你姐姐,有緣無分,無法強求。”
“哈哈哈哈有緣無分?!”池以晴踏入那陣法之中,血液交融的更快速起來。
她俯下身,輕輕撫摸睡著人的臉龐,眼中愛意與恨意交雜,那銳利纖長的指甲下一刻便會嵌入那血肉之中。
“我偏要強求。”
“明明、明明是阿姐先遇到他的!”
“可就是你、還有她、她們出現了!”她鮮紅的指尖上蒙著一層血色,高聲尖利,“就是因為她們,還有他的浪蕩!”
她半哭半笑,神情瘋癲,鮮紅的丹寇狠狠掐進裴懷楠俊秀的臉龐,卻不見血液流出,隻是留下深深的傷口,血肉模糊。
“你口口聲聲說著為了你姐姐,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真的……隻是單單為了你姐姐嗎?”
“池以晴,你究竟有沒有看清你自己的心。”雲墨生不懂女人心,可她看裴懷楠的眼神,那無意間透出的情感,卻叫人那樣熟悉。
“你說著為了你姐姐,可你所作所為,難道都是為了你姐姐嗎!她想讓裴懷楠死,那為什麼當年不和你說!不親自動手!”卜韶儀撐起身體喘息,聽到雲墨生這樣說,不由得嗤笑,“池以晴,我總算是看明白了,你隻是嫉妒。”
“我和尹思溪,有心人都能看出來隻不過是捕風捉影,根本不可能成真,而你口口聲聲為了姐姐,不過是一個幌子。”
“你隻不過是,借著你姐姐,給自己出氣。”卜韶儀隻是稍稍碰了一下那陣法,就感覺周身鈍痛,疲軟無力,撐不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