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蘇文濯身側的龔黛也微微掩唇,淺笑著致歉,“尹穀主說的正是呢,隻是雲澤他自小就有主意,誰也拗不過,身為人母,如今,隻能我替雲澤道一聲歉了。”
尹老爹附和著點了點頭,“那倒是不錯,雲澤的個性確實與眾不同。”
而下方的座位上,一道女聲也悄然摻和了進來。
烏霜睫翼動了動,眉目動情,笑著附和,“夫人說的對,我記得當時藥王穀一行,不隻是大少爺,雲起那孩子當日也承蒙照顧,說起來,倒是應該來謝一謝當日的情分才是。”
蘇雲起禁閉一事,隻有當日在場的幾人方才知曉,如今烏霜這樣說,顯然是想要借機求情,讓蘇文濯將他放出來。
烏霜眼瞳微顫,懷著柔意望向了龔黛,後者自然也明白了用意,她本就憐惜幺兒,此時再被提及,也不免透出幾分哀求,望向了身側的男人,“夫君……”
蘇文濯眼眸微眯,掃向了下方的女人,旋即不露痕跡地收回視線,噙著儒雅的笑意微微抬手,握住了龔黛的指尖,溫聲道,“你身子不好,多思多慮更容易成疾,這些事我早有思量,你彆擔心。”
尹穀主望著兩人交握的手,感慨中透出豔羨與悵惘,輕輕地歎了口氣,“文濯和弟妹果真是伉儷情深啊!”
若是她還活著,那他們如今……
搖了搖頭,尹老爹不再去想那些鏡花水月的事情,朝著蘇嶺回道,“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事情,也不用去打擾他們,再說我這次來,隻是文濯要我來替弟妹調養身體,也不是什麼旁的公事,就不用大動乾戈了。”
“正好,給弟妹看完,我也給您老探探脈,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一起給您瞧了。”
當今九州,能勞動藥王穀穀主的可沒有幾個……
而此番尹老爹不僅親自前來,沒有半分不樂意不說,還隱隱顯得十分高興,這待遇,若不是他與蘇文濯相交多年的情分,誰也不會信。
上首幾人談笑之間,就不露痕跡地將蘇雲起這件事情抹了過去,即便龔黛擔憂思慮,可此時此刻,也不能將這件事強行擺到台麵,讓眾人沒臉。
因此,隻能在言語之間朝著烏霜投去黯然的目光,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不管是真是假,眾人表麵上一團和氣,笑著交談,心神緩緩放鬆。
而就在那一瞬間,忽然,數道淩厲的殺意自後方驟然襲來。
蘇嶺下意識側首,卻還是被一劍削掉了下巴上精心養著的胡須,頓時心疼的臉色都變了,聲音顫抖,手腕直發抖,“你、你這賊子!!”
與此同時,又有數人自廳中殺出,和廳中的幾人糾纏起來,招招淩厲,直逼死穴。
比起聲勢浩大的殺意,朝眾人逼來的劍招卻乾脆利落,低調直接,沒有絲毫的花裡花哨,一道道黑色人影提劍直逼眾人心臟。
“城主小心!!”混亂中,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而其中一劍,直逼蘇文濯,他也似有所感,就在長劍要貫穿肩頭的一刹那,忽然轉身,然而劍氣太甚,還是割傷了他的手臂。
“濯哥!”
而就在此時,倏然,三道冷箭帶著幽幽的毒液,驟然刺向了一旁的龔黛。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