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剛剛用過早飯,王熙鳳便與王夫人一道登上馬車,往薛家在京城的宅子而去。
馬車上,王夫人依舊是那副死馬臉,閉著眼一言不發。
王熙鳳兩次三番的想開口,卻又被她咽了回去,隻能幽幽一歎,閉口不言。
薛家在京城的宅子位於西城,從東城賈府出發,要穿過好幾座坊市,再經過中央的天街才能到達。
賈家車駕剛剛從抵達臨近天街的坊市門,便見坊市門前人頭攢動。
天街上大批身穿盔甲或衙役服飾的人馬,攔下所有人,禁止行人通過。
駕車的車夫見狀,隻好停下馬車,對車廂內喊道“二位奶奶,前頭被堵了。”
“過去問問怎麼回事?”王夫人皺著眉頭道。
“是”
車夫帶著兩個人上前,隨手拉了個人問問。
這人被拽住,本想扭頭開罵,卻見來人是三個衣著一看便是大戶人家下人的人,便硬生生的將話給吞了回去,沒好氣的問“何事?”
車夫拿下巴點點天街上,問道“前頭怎麼回事?”
“怎麼?你不知道?”那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知道什麼?”車夫滿腦袋問號。
那人見他確實不知,便笑道“賈瓚侯爺,就是前些日子打敗東胡大軍,橫掃晉地二省的賈瓚侯爺,他派人回來了。”
一聽事情關於賈瓚,車夫一愣,撓撓頭自言自語道“二爺派人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那人沒聽清他念叨的什麼,繼續道“聽說,侯爺在北方打了勝仗,清剿了叛匪,還把盤踞在晉地的八大晉商和一些貪官汙吏給抄家了。”
“天殺的,光是銀子抄了幾千萬兩出來,這幫人真是該死。”
旁觀圍著的人聽見這話,又補充道“不止這些,侯爺還在北境草原上,尋回了傳說中的傳國玉璽,跟送銀子的隊伍一道趕回了京城。”
“傳國玉璽,這東西可了不得……”
本來是在回車夫的話,說著說著,幾個人便將車夫拋在了一邊,自顧自的談天吹地了起來。
左右車夫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便帶著人折返回車駕處,對車廂內喊道“二位奶奶,是二爺派人押著抄回來的銀子,還有傳國玉璽回來了。”
一聽到賈瓚這倆字,王夫人便心生厭惡,不耐煩的問道“還要多久?”
“這倒是不知,不過許是要不了多久吧”,車夫回話道。
車廂內的王熙鳳聽見是賈瓚抄回來的銀子,頓時來了精神,問道“知道二爺抄了多少銀子了嗎?”
對於什麼傳國玉璽,她才懶得理會,關鍵還是銀子。
車夫道“聽說是抄了好幾千萬兩,具體是多少,還不知道。”
“多……多少?”王熙鳳人都傻了。
滿以為自家抄了幾十萬兩出來已經很多,幾千萬兩?她甚至都沒有這個概念,如同天文數字一般。
她心中拿榮國府的開支算了一筆賬。
榮國府一年的總開支,大概在兩萬至三萬兩左右,有時多些有時少些,但大抵是這個數。
幾千萬兩,足以榮國府用上好幾千年!
王熙鳳頓時覺得自己眼前有些發黑,頭有些暈。
一旁的王夫人,不想再聽見賈瓚這個人,開口對外頭道“好了,下去吧,等路一讓開咱們便走。”
“是”,車夫躬身應下。
車廂內,王熙鳳麵色潮紅,高聳的胸脯不斷的起伏,藏在長裙之下象牙筷子一般的玉腿並攏了些。
雖是知道這筆銀子屬於朝廷,但並不妨礙她自個去幻想。
這筆銀子若是歸了我該多好。
坊市大門足足被堵了半個時辰才被放開。
賈家車駕也隨著人群啟動,繼續朝著薛家宅子而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興奮的百姓大聲討論著方才的景象。
足足上千輛大車,運著銀子與各種物品,還有隨行的押送人員與俘虜的東胡士兵,隊伍光是經過天街便走了近一個時辰。
車廂中,聽著百姓的討論和對賈瓚的稱讚,王熙鳳與有榮焉。
看看,這就是我賈家的男人,驚天動地,力挽狂瀾。
想著想著,心湖便泛起了一絲漣漪,眼神也逐漸迷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