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父皇為兒臣做主。”蕭聿拱手垂眸道。
出了禦書房的門,赫連摯攔住了蕭聿,毫不掩飾目光中的陰沉,“是不是有你的手筆?”
但那是謝清蓮啊。
這外室子出身的皇子毫無根基,謝清蓮可不是一般人,是隻瘋狗,怎麼會買他的賬?
自己幾次交好,那狗太監都婉言拒絕。
蕭聿麵上跟以前一樣,冷冷清清的,“四皇弟如今說話還是謹慎點好。”
赫連摯冷笑,“你不要太得意,我不好過,你也不見得好,等會試放榜,百姓的民怨會將你淹沒。”
說完,他甩袖轉身走了。
蕭聿笑了笑,也大步往宮外走去。
宮門外兩條街,正停著一輛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馬車。
車廂裡麵的蕭宜寧眉頭皺著,“怎麼還不來。”
那人派福兒將她帶到這,說殿下有好消息要告訴她。
她一想,應該是關於中毒一案的,心裡也關注事件進展,還有就是,躲避容灼。
今日一早,祖母就大包小包的,要她去平南侯府,感謝櫻園容灼救了她。這一去,她和容灼就沒完沒了了,所以她一個尿遁就來了這。
不會出了什麼岔子吧。
正想著,外麵有車輪軲轆聲,她從小窗看出去,果然就看見蕭聿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
他今日穿了朱紅色祥雲暗紋錦袍,這樣的顏色就像專為他而生一樣,顯得他臉白,五官更加精致突出,簡直就是行走在日光下的妖精。
“看夠了嗎?”他上來後,蕭宜寧的目光一時還沒移開。
儘管有過那樣的親密,但蕭宜寧還是有點不自在,“誰看你,我是在入神的想事情。”
“想我?”
這人!要不是急著知道結果,她就踹他跑了,“怎麼樣?最後是誰背了鍋。”
他也不逗她了,“你姑姑。”
蕭宜寧瞪了眼,“她?”當然,論動機,能力,人脈,蕭貴妃都有,關鍵是,皇帝怎麼想。
“為什麼不是洛妃,一開始她的嫌疑更大。”
“內廷司審問出,那執事是受了她指使,嫁禍給洛妃,人證物證俱在。”蕭聿道:“皇上已經將皇貴妃貶為嬪,還收回了宸王在江南的封地。”
“什麼!”
這下蕭宜寧明白了。
皇上借蕭貴妃打擊削弱宸王,首先斷了宸王一大財路,還有謝家的聯係,這樣,他就不再是一家獨大。
如今幾個皇子可謂勢均力敵了。這便是帝王的製衡之術。
哦,恐怕眼前這位勢力還是差點,“就這麼一句話,你讓人捎給我就行了,何必讓我大老遠的趕來。”
眼下風頭火勢,他不該避著點?
福兒:這叫大老遠?榮國公府比曦王府離皇宮還近些好嗎。
曦王一個眼神,福兒就拉著雙喜退了出去,但怕彆人注意,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他們一出去,某人就把蕭宜寧摟過來,“三日不見,你不想我?”
那眼神如墨色般濃稠,把蕭宜寧籠罩得無處可逃,她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我比較想我那五萬兩能不能順利到手。”
他輕笑了聲,“對我這麼沒信心。”
“你不知昨日我在醉仙齋聽到什麼,那些人等著看你笑話。”蕭宜寧道。
蕭聿隻是把玩她的手,她的手塗了粉色的蔻丹,一片片跟櫻花花瓣似的,十分可愛。
指頭被他捏的酥酥麻麻的,蕭宜寧臉上像火燒,“你能不能有點緊張感,我聽說,還有個大冤種,押了你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