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暴徒!
“陛下,高昌使節無視我大唐國威,臣建議砍了鞠文本的腦袋,就掛在鴻臚寺的正門口,給那些窺視我大唐的使節們,示警。”
眾人不知道房俊為何毆打鞠文本,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這一句話不說就動手……也不占理啊。錘人是個技術活,你占理了弄死他都成。
“房俊,你為何毆打他?”老李假意很生氣的樣子,老實人發火真心看得過癮,性子直的人就這樣好,沒啥花花心眼,知道朕委屈,先抽一頓在說,知道給朕解解氣。再想想自家的傻兒子……整個弘文館,連一個鞠文本都搞不定,我呸!
“陛下,切圓術在計算過程中,最多用到三位。前朝的大學問家祖衝之,已經計算的很精瘸了。就連大唐欽天監,都以祖率為計算基礎。”
房俊伸手一指鞠文本,“切圓術的計算結果雖然可以優化,但根本用不上。鞠文本這是在羞辱陛下,羞辱大唐!單單此罪,就該殺。”
老李聽聞一臉期待,其餘人卻沒聽明白怎麼回事,隻能聽房俊接下來說話。
“陛下,高昌想要個結果,就是在質疑祖率。祖率是我中原文化傳承下來的,質疑祖率就是質疑曆年來為切圓術做出貢獻的人才,質疑大唐的人才就是質疑陛下不會選材,不會選才俊也就不配做皇帝……陛下,這混蛋是變著法的羞辱您呢。”
我你媽的……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露出驚訝的神色?老實人現在都這麼腹黑了嗎?這麼無恥的話也說的出來?
但似乎……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房俊說的很在理。
噗通……
鞠文本懵逼了,砰的一下跪在地上,“陛下,我……我……”
“在天可汗陛下麵前,自稱‘我’……鞠文本,你居心何在?你覺得你高昌可以和大唐平起平坐嗎?”
“……”一聲質問,鞠文本瞬間沒了脾氣。
“鞠文本,朕問你,你們國家可有《祖率》?”老李的臉色很難看。
“這……”
“有還是沒有?”房俊晃了晃手中的浮塵,嚇得鞠文本身子瞬間就軟了。
“有。”
“既然有,你們自己不會算嗎?”老李對著鞠文本怒目而視,“你在質疑祖率,就是在質疑朕,你可知罪?”
“外臣……外臣……”
鞠文本捂著臉,支支吾吾的,看著房俊手裡還沾著血的浮塵,不住的磕頭,“外臣知罪,外臣知罪!”
“嗯,這樣吧,朕送你一本最新編著的《祖率》,你帶回高昌好好的研究研究,如果你高昌真的沒有大才之人,那就多來大唐學習學習。”老李一聳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全身都輕鬆起來,“大唐是禮儀之邦,隻要你一心求學,大唐是不會拒絕的。”
“外臣,謝陛下洪恩浩蕩。”
有內侍,呈上來一本《祖率》,老李把手裡那本《九章算術》也丟給了鞠文本,“這個送你了。”
鞠文本屁滾尿流的離開了紫宸殿,老李很放肆的哈哈狂笑起來,“房俊,真是真的好女婿,朕就說,朕的眼光獨到……多了,你剛剛叫朕什麼來著?”
“啊?”
房遺愛楞了一下,不明所以,“天可汗陛下啊。”
“對對對,就這個。”
老李飄了,眼睛裡充斥著躁動和狂熱,玄武門那檔子事兒,是一輩子的汙點,可這個天可汗……說的實在是讓老李太中意了。
嗯,欣賞,老李覺得自己很欣賞房遺愛,天可汗三個字,沒點文化底蘊還真說不出來。最重要的,房遺愛是老實人啊,老實人怎麼可能會撒謊呢?群眾的眼睛才是雪亮雪亮的。
“眾位愛卿,朕真的像房遺愛所說,未來會是一個萬人敬仰的天可汗嗎?”
人都有虛榮心,老李也是一樣。
這……
在場的人可都是乾禦史言官出身的,尤其是魏征,更是禦史言官們的帶頭大哥,一輩子沒做啥事情,就挺直了脖子,和老李硬懟了一輩子。
額頭上帶著大量的汗水,魏征臉色有點猙獰,在是和不是之間,魏征徘徊了一輩子。講道理老李配得起這三個字,可作為言官,首要的職責就是不讓老李飄起來……
哎,魏征的心理歎了一口氣,和老李懟了大半輩子了,難得今天高興,就從了陛下的心願。
眾人見魏征長出了一口氣,隨後集體對著老李施禮,“陛下登基至今,四海升平萬國來朝,當得起天可汗三字。”
彆誇朕,朕容易飄……老李美滋滋的,越看房遺愛,越覺得這個女婿行。
房遺愛很想借著這個機會說一下賜婚的事兒,可看到老李這德行,還是沒敢說。
房遺愛心理發恨,高陽公主肯定是不能娶得。未來的幾十年,他這個駙馬爺都是個擺設,盯著綠油油的帽子,看著高陽公主和辯機和尚親親我我郎情妾意。最惡心的是,高陽公主在李治當皇帝的時候,還造反了,惹的房家差點被株連九族。
麻痹的,房遺愛一攥拳頭,臉色猙獰,退婚的事情先不說,找個機會先把辯機這禿驢給錘了,然後在研究他和高陽公主的事情。
想到此,房遺愛對著老李一施禮,“陛下,您和朝臣有事情商議,臣就先告退了。”
“準。”老李興高采烈的一揮手。
房玄齡看著兒子離開,心理很不是滋味,現在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總感覺這個傻兒子像是變了一個人。
出了紫宸殿,順著蜿蜒的長廊,由內侍引路,剛走出紫宸殿的範圍,就遇到了一處涼亭,涼亭內端坐這一位婀娜多姿,十五六歲的少女。
身材婀娜,長相十分清秀,一雙大眼睛帶著一抹獨有的秀氣。
古代還有這麼美的女子?房遺愛一愣神,可心裡還在祈禱,千萬彆是高陽公主,千萬彆是……
女孩帶來的宮女,攔住了內侍和房遺愛的去路,上下打量起房遺愛,眼睛更像是一把利刃,看得房遺愛的後背直發涼。
“你就是房遺愛?”女孩的聲音帶著威嚴,卻又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