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暴徒!
四周寂寥無人,趙安扭頭看了看,沒有人來。
趕緊跑到那處牆角,一臉肉疼地撿起了那兩張符紙,吹了吹紙上的泥垢,拿在手裡來回地端詳,“他奶奶的,南方人就是有錢,符紙都用金砂來書寫,等會刮乾淨之後,下會還能用,不虧。”
收好之後,趙安神清氣爽地走了回去。
今晚的幽州城注定是不平靜的,無數人夜不能眠,尤其以幽州刺史崔民乾為甚,這位平日裡氣定神閒的刺史大人,沒有了往日的處事不驚,在屋內來回地踱步,看向盧祥道“那位李氏子弟就這樣死了?”
盧祥點了點頭,“不死能怎樣,讓你在場,你說該殺不殺。”
“可為什麼要我們去上書說這件事呢?”
“讓我們去,是打算借我們的手,向陛下表明一個態度,他和我們走的不是很近,然後給我一個接任他職位的機會。”
“出了這樣的事,他房遺愛肯定是要但責任的,李家的臉被打了,他們是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聽完崔民乾這樣說,盧祥表示肯定,畢竟李世民自詡他們是隴右李氏出身,李氏的人也差不多能算半個皇族罷了。
把目光投向遠方,崔民乾幽幽地說道“一場博弈要來了,我們也該行動起來起來了,那群關中人走的慢,留給我們的時間很多,可以做許多事。”
看著崔民乾的背影,盧祥第一次覺得有些陌生,這個飽讀詩書的好友,居然也變得功利了。
悠悠然的一聲歎息響起“房遺愛對我崔氏而言有恩,我們已經把注壓在他身上了,能不能傳世千載就看這一次了。”
“你們是房相妻子的母族,你們不也應該行動起來嗎?”
盧祥有些無奈,說道“不是我們不行動,而是這件事情需要家族商議。”
崔民乾點了點頭,“房相的門生們會把消息給壓住,我們要乾的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如果事情本來就帶有黑色意義,我們也可以把他渲染的更加黑色,總之我們要站住義的跟腳。”
盧祥又和崔民乾商議了一些細節問題,便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去休息了,大晚上的還要披甲,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種負荷了。
這天晚上的宵禁形同虛設,一晚上都是馬蹄聲,有好事者徹夜未眠,得出一個結論,四十八匹快馬夜出幽州。
第二天早上房遺愛他們還是向往常一樣早起鍛煉,進行著最享受的藥浴時光,雖然房兒還沒回來了,但多了一個袁廣也不顯的突兀。
袁廣感慨道“還是跟著趙大爺好啊!到那都不吃虧。”
房遺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子,這花的可都是他的錢啊!不過看在袁廣昨天保護崔文清的份上,房遺愛覺得讓他泡泡澡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房遺愛想起來了,袁廣這家夥身上有傷,現在泡澡的話,想著想著,房遺愛看袁廣的笑容就變得有些玩味了。
果不其然,一聲聲殺豬般的叫喊聲響徹雲霄。
老管家沒有理會這些,看向一旁的房遺愛,道“二郎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說真的,房遺愛還真沒什麼危機意識,至於李世民知道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自己也沒有去想,反正天下烏鴉一般黑,那李氏子弟肯定一路上乾了許多壞事,自己殺他也算得上替天行道吧。
“陛下應該不會殺我吧!”
“但陛下肯定會讓你回去的。”這句話從趙安嘴裡蹦出。
一時之間幾人的目光都投向趙安,打算看看他接下來,打算說些什麼。
趙安悠哉地換了個姿勢,開口道“李世民無論怎麼說都會把你調回去的,至於原因嘛,天機不可泄露。”
眾人失望而歸。
接下來的幾天,消息傳播的不是很快,大部分都被臨近的刺史們給壓了下來,但還是有個彆漏網之魚來到了長安。
至於關中大漢幾人,身上都有傷在身,有些緩慢,還在河北道境內,早春三月的河
北道還算寒冷,那李氏子弟的屍首還沒有腐爛。
他們曾去求援於一些於隴右李氏交好的氏族,但被對方以假冒為由給趕了出去,不是人家沒認出來,是人家不敢幫。
河北道之前的,崔氏得利最大,如今道內的世家大族沒有人敢去招惹崔氏。
隴右李氏也知道了這個消息,舉族震驚,他們沒想到自家的子弟居然死在了外地,而且身首異處。
他們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看見出去是個個衣著華麗的侍衛們,如今隻剩幾個人了,個個衣衫襤褸渾身帶傷。
再一看李氏子弟,天人兩隔,白發人送黑發人,一位李氏老人當場就氣暈了過去,什麼時候他們李家受過這樣的氣,一時間四處動用關係,掀起了一次風暴。
消息傳到長安,整個長安城瞬間就炸鍋了,酒樓裡,妓院裡到處都在談論房遺愛這個名字。
時至今日,房遺愛也算是做到了名動長安。
太極殿上,李世民看著下麵爭吵的群臣,心裡麵也是非常的鬱悶啊!
房遺愛這小兔崽子真是能捅簍子,直接就把李靖的一個血脈給殺了,雖然說和李靖關係不大吧,可怎麼說也是李氏後人啊!就這樣被房遺愛給殺了。
換成是誰,也都有點過不去啊!
李世民憂傷的時候,房玄齡也在憂傷,好不容易消停幾天,又有事發生了,真是坑爹的兔崽子啊!不對自己罵房遺愛是兔崽子,自己不就是老兔崽子了?
晃了晃腦袋把這些奇怪的想法拋到一邊去,開始思考當下應該如何破局。
房玄齡看著這些吵的麵紅耳赤的官員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按照崔民乾遞上來的折子,好像一切都是由那名李氏子弟所引發的,自己兒子房遺愛好像什麼錯都沒有,反而還做了一件好事為民除害了。
至於自己的那些門生們這次倒是很團結,自己還沒說什麼,他們就組成了統一戰線,一致上書要求嚴懲那位李氏子弟,什麼時候他們這麼明白我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