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看得出來,唐彥對這幅《崇山修竹圖》真跡有過研究。
否則,不可能講述得如此清楚。
甚至連資料記錄的典籍都一字不落的倒背如流。
這樣的人物,再跟他去爭辯,誰辯得明白?
一時間,包廂內陷入沉默。
唐彥這時候慢慢地摘掉了手套,將旁邊踮著腳尖默默觀看了好久的妞妞抱了起來。
“不好意思喲,妞妞,爸爸讓你久等啦。”
唐彥刮了刮妞妞的小鼻子,滿是歉疚的道。
“爸爸沒關係的哦。”
妞妞兩隻小手摸了摸唐彥的臉頰,輕輕地搖著小腦袋道。
“妞妞真好!”
唐彥慈藹一笑,在妞妞小臉蛋兒吧唧了一口,隨即才扭頭看向廖子傑笑道“廖先生,還有其他疑惑嗎?如果沒有了的話,您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便……”
話沒說完,但想走的意思,已經表露無遺。
廖子傑哪敢有其他質疑,蹙著眉頭沉默了下,最終不得不點點頭,應允唐彥離去。
“今晚有勞廖先生招待!告辭!”
唐彥含笑道了聲謝,隨即囑咐妞妞“寶貝,給叔叔說聲謝謝。”
“謝謝叔叔哦……”
抱著唐彥脖子的妞妞,抬頭看向廖子傑,奶聲奶氣的道。
廖子傑回了個微笑,沒有跟小孩子計較。
這份氣量,比起高俊達倒要強上不少。
“廖先生,淩柔也先告辭了!”
眼看著唐彥轉身走了,蘇淩柔也沒再逗留,向廖子傑提出了告辭。
“蘇小姐請隨意!”
廖子傑頷首一笑,沒有阻攔。
高俊達臉色陰沉,滿懷羞怒。
想要挽留,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先前唐彥的論證,詳細地道破這幅畫的底細。
雖然平靜隨和,沒有絲毫盛氣淩人。
但是,正是這份平靜,卻更讓高俊達感到丟人。
他處心積慮的準備,勝券在握的信心,居然沒有給人家造成絲毫困擾。
這種感覺,就仿佛小醜,平白無故的逗人一笑。
所以,此刻麵對著蘇淩柔,高俊達羞愧難當,哪敢阻攔蘇淩柔留下?
留下看他笑話嗎?
很快,包廂內隻剩下高俊達和廖子傑,以及兩名保鏢。
“混蛋!混蛋!混蛋!”
高俊達再也遏製不住,怒氣衝衝的一腳踹翻了身邊的座椅。
廖子傑沒做聲,隻是揮揮手,示意保鏢將畫軸收了起來。
這幅畫雖然不太真,但材質和墨跡,以及裝裱都是開門到代的貨。
上麵鈐印更是沈周真跡,所以依舊具備些收藏價值的。
轉手出去,也得四五十萬人民幣呢。
如果被高俊達宣泄時損壞掉了,未免也有些可惜。
畫軸收拾起來以後,高俊達發泄了好一會兒,最終頹然的坐了下來。
廖子傑這時候才開口作聲“喝兩杯?”
“嗯……”
高俊達沮喪地應了聲。
廖子傑眼神示意了保鏢下,保鏢匆匆而去,通知服務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