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最終做出了決定。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在底層掙紮，用自己的方式變強，哪怕過程再艱難，也要守護好身邊僅剩的溫暖。
他回到浮島，再次麵對那位黑袍青年。
青年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選擇，臉上沒有絲毫意外，隻有更深的冷笑。
“我答應你。”陳陽的聲音平靜。
好的，這是接下來的故事：
“我答應你。”陳陽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黑袍青年臉上的冷笑更深了，他緩緩踱步到陳陽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如同審視一件商品。
“哦？你倒是識時務。不過，彆以為這是你個人的選擇，而是你那點可憐的‘閻浮血脈’替你做的決定。”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玩味，“你很清楚，加入我們，意味著什麼。”
陳陽沒有反駁，隻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但我有三個條件。”
青年挑了挑眉：“哦？說說看。”
“第一，不準傷害啟明的人，包括我的親友。這是底線。”陳陽眼神堅定。
青年似乎覺得這要求有些可笑，但最終還是點了頭：“可以。隻要你乖乖聽話，他們暫時安全。”
“第二，我還需要時間回去處理一些私事。”陳陽繼續說道。
“兩天就兩天。”青年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彆耽誤我的時間。”
“第三，”陳陽深吸一口氣，“我保留一部分自由意誌。我不會做違背我良知的事情。”
青年沉默了片刻，銳利的目光緊鎖著陳陽，似乎想看穿他內心的想法。
最終，他冷笑一聲：“天真。到了我們這個層麵，所謂的‘良知’早就一文不值了。不過……”他話鋒一轉，“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兩天後我會帶你走，記住，彆耍花樣，否則你的親友會立刻變成一灘血水。”
陳陽微微點頭，並沒有回答青年的話。
離開浮島，陳陽沒有絲毫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啟明城。
陳陽首先去了唐天晴的住處。
唐天晴聽到腳步聲，看到是陳陽，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陳陽，你回來了！怎麼樣，事情都解決了嗎？”
陳陽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他走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天晴，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唐天晴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她疑惑地看著陳陽：“離開？去哪裡？為什麼？”
陳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可能……會很危險，也可能……很久才能回來，甚至……”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唐天晴的眼眶瞬間紅了，她用力握緊陳陽的手：“陳陽，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人逼你？”
陳陽搖了搖頭，將她擁入懷中：“不是。是我自己的選擇。為了變強，為了保護你和大家。”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自己會動搖。
唐天晴在他懷裡悶聲道：“變強有很多方法，為什麼要用這種危險的方式？你明明說過，要陪我一起看遍世界的風景，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陳陽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疼，“可現在，我彆無選擇。天晴，答應我，照顧好自己，不要等我，如果……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就忘了我，找個好的人，好好生活。”
唐天晴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說什麼呢！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等你！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
陳陽看著她決絕的眼神，心中更加難受。他輕輕吻去她的淚水，聲音沙啞：“傻丫頭，彆這樣……”
分彆的時刻總是短暫而痛苦。
陳陽又去看了其他親友，隻是簡單地說自己要出去曆練，讓他們不用擔心。
他沒有透露任何關於虛空軍團和那個選擇的真相，他怕一旦說出來，就會動搖自己的決心，更怕他們為了阻止自己而受到傷害。
回到自己那間簡陋的屋子，陳陽看著滿屋子的書籍和符紙，這些都是他曾經最珍視的東西。
他默默地收拾著，將一些修煉心得和符籙小心地收起來，留給可能需要的人。
夜，再次降臨。
陳陽獨自坐在屋頂，望著那片熟悉的星空。
兩天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他知道自己即將踏上那條不歸路。
他想起黑牙，那個經曆生死的朋友，那個帶著一身魔血詛咒的青年。
自己答應過要幫他解除詛咒，可現在，自己卻要離開，去一個可能再也無法回來的地方。
這承諾，恐怕是再也兌現不了了。
他想起對唐天晴的承諾，那些關於未來的美好約定，在現實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還有那個關於“選擇早已被寫好結局”的模糊念頭，像一根毒刺，紮在他的心頭。
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注定要走上這條路？是不是無論怎麼選，都逃不出命運的掌心？
他感覺自己像被推下懸崖的人，隻能拚命抓住身邊的一點點東西，卻看著它們一點點從指縫中溜走。
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很多承諾沒兌現，可命運卻逼著他，必須做出一個殘酷的選擇。
兩天後，當晨曦的第一縷光線灑向大地時，陳陽已經收拾好行囊，站在了啟明城的城門口。
虛空軍團青年如約而至，他的身後跟著幾名身著黑衣的虛空軍團成員，他們的眼神冷冽，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陳陽回頭望了望這座啟明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黑袍青年不耐煩地催促道：“彆磨蹭了，時間寶貴。”轉身跟了上去。
一道黑色的傳送門憑空出現。
陳陽跟著他們邁步走進傳送門，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仿佛穿越了無數空間。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微微感知下，陳陽知道這是一個低級世界，天空灰暗，大地荒蕪，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