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援朝不是停職一個月,是去衣帽廠車間當技術監工。
他收了秦老板兩萬四千塊,賣掉了一半新建的臨街鋪麵,這一點查清楚後,黨書記拍桌子瞪眼,周書記的停職一個月,成了當衣帽廠技術監工。
那排臨街商鋪是全體職工集資建的,前半年資金周轉不開,建不起來了,周援朝才讓私有資產介入。
上麵領導不認可。
他把關不嚴,讓他的女婿鑽了空子。
縣委相關領導又開了一次會,他們一致認為周援朝趁著企業體製改革的這陣風,利用秦川的名頭,有轉移國有資產的嫌疑。
他讓景寧棉布在秦川名下搞什麼專利備案,就是轉移國有資產的一個手段,拿來唬人。
周援朝去縫紉間做衣服去了,還要接受進一步調查。
他老婆跟他大吵一架。
婦人的意思,她早就警告過周援朝,不要跟秦川有過多交往,那小子遲早把他帶溝裡。
現在好了,這一個月時間在衣帽廠當縫紉工,下一個月就要打掃棉紡廠廁所去了。
周援朝心底裡對小川女婿的那股特彆的感覺動搖了,難道自己想錯了?
沒想錯,小川女婿有真本事,但這個本事沒用對,他想把棉紡廠一點一點占為私有,要不是黨書記提醒,他差點著了這小子的道。
周援朝決不允許景寧人民的廠子讓哪一個私人占有掉。
他寫了一份深刻檢查交給黨書記。
心底裡想的一些意思還要給領導當麵說明白。
“黨書記,平安貿易公司給我報上來賬目,從今年一月到八月,咱廠因為毀約,要給他賠償五十萬元。”
“五十萬?”黨向上手底下文件往桌子上一拍,赤目瞪眼,“怎麼算出來的五十萬?”
周援朝儘可能說得明白“承包經營合同是從去年八月簽到今年八月,現在是元月,一天出一百件成衣,一個月出三千件,八個月出兩萬四千件,一件成衣他賺十塊錢,就有二十四萬,咱先毀約的,給他三倍賠償,他說三倍就算了,要五十萬。”
黨向上鼻子裡哼一聲“給他五萬,他要了拿走,他不要了一分沒有。”
周援朝一臉尷尬“黨書記,他說如果賠償五萬,他一分都不要。”
黨書記啪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周援朝低著頭,這不是他交完檢查要說的主要意思,主要意思還沒說。
他看黨書記生氣,半天沒吭聲。
黨向上又問“你還不去廠裡上班,站我眼前乾什麼?”
“黨書記,棉紡廠跟秦老板鬨翻臉,我覺得不好,我建議衣帽廠的經營銷售權還是讓秦老板做,非要違約,咱損失就大了。”
黨書記眼神狠狠瞪在周援朝臉上。
“你不就是說他把控著銅城商城和北區市場嗎,北區幾個地州市商城,他能打進去,彆人就打不進去了?把你操心的事情操,上班去吧?”
“可是……”周援朝的可是說不出來,他知道黨書記決定了的事情要一意孤行下去,不會聽他的。
周援朝就一個意思,讓小川女婿繼續承包衣帽廠的經營權,對棉紡廠還是有好處的。
夏天那一款景寧棉布喇叭褲讓衣帽廠擴產了一倍,收入翻了三番。
冬天裡這一款棉衣讓衣帽廠的收入保持翻三番的情況下,有希望進一步擴大產業規模。
可黨書記的意思,從這一個月開始,一件棉衣都不能經過平安貿易的手。
他一個蔬菜販子,販賣蔬菜去,插手棉紡廠生產經營,慣得他毛病。
周援朝覺得小川女婿有彆的地方讓黨書記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