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間,周園園從外麵進來,喊自己男人“川,娃爸?”
答應的是她媽“小川剛出去了!”
“去西山溝瓜地了?”周園園嘀咕。
下午這個點兒,瓜地裡的裝瓜車已經走掉了一半。
這兩天裝西瓜的車又多了三輛,說是銅業公司的拉貨車,給銅城拉西瓜,價格還是一毛五。
小川安排去了。
又等了一會。
外麵摩托車嗚嗚兩聲進了院子,秦川喊媳婦“園園,我聽見你喊我?”
周園園喊完他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他怎麼可能聽見?
“川,衛兵又回來了。”周園園要給男人說這個意思。
秦川拔了摩托鑰匙,進屋裡喝水,不理解媳婦為什麼告訴他這個消息。
“衛兵回不回來的關咱什麼事兒?”
周園園嘟一下嘴“川,我還給你說了吧,他穿著皮鞋,穿著白襯衣牛仔褲,一個高考學生,這樣不正常吧?他還想主動抱咱娃。”
秦川提醒過,秦衛兵抱孩子,媳婦你彆給他抱。
這幾周時間,周園園覺得他就是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他每周都回來,每周給他媽他嫂子買一罐麥乳精,還買些穿的用的。
他哪兒來的錢?
秦衛軍和秦衛紅不可能給他那麼多錢花。
心裡有這個疑惑,周園園才給自己男人說秦衛兵的事。
“川,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好像不是念書,是掙大錢,你去看看,他又給大伯母買了那麼多東西,給大嫂二嫂也買東西了。”
秦川皺眉,他一個農村住校生,哪兒來的錢?
“川,我的意思是說,他是不是跟豔姐要的錢,豔姐不想讓你們兄弟意意思思,給他錢把他穩住。”
沒有媳婦這一句提醒,秦川還真沒強烈意識秦衛兵會跑去平安貿易跟豔姐要錢。
豔姐囑咐過小川,彆計較你兄弟的事兒,人家畢竟是學生。
秦川想,問豔姐有沒有給秦衛兵給錢不太合適。
這個意思突然問出來,讓豔姐心裡疙瘩。
還是不問的好。
“園園,你不管這事兒,還有一個月高考,等這次考試完,衛兵就不念書了。”
秦衛兵念書的路子,秦川重生一回對他沒什麼改變。
和原來一樣,今年秋天,他就回村裡乾活了,過兩年瘋掉,滿村子亂跑。
讓這兄弟兩年後不要滿村子跑過跑去撒瘋,這才是秦川現在要考慮的要緊事。
比搞掉劉進明還麻煩。
大門外有人走來。
秦川一臉不相信,秦衛兵提著兩樣禮盒進來了。
他後麵跟著大哥兩口子二哥兩口子。
大嫂懷裡抱著她小女兒,比三胞胎小四十天。
秦川和周園園臉上都是尷尬,不可能說一句不讓他們進院裡。
“大哥大嫂,你們這是乾什麼呀,還提東西?快進來,屋裡坐。”
秦衛軍臉上一笑,解釋一句:“是衛兵買的。”
周園園跟著三娘偶爾去一趟大哥大嫂家。
是因為那天大伯母在大哥跟前。
偶爾去一趟二哥二嫂家,因為那天大伯母在二哥跟前。
很長時間裡,沒見他們兄弟倆帶著婦人主動來老三家這個院裡。
今兒太突然了。
更突然的是秦衛兵先說話“川哥,我來看你和嫂子,我看三個侄兒。”
“衛兵,三寶是你侄女。”秦川微微一笑,糾正一句。
秦衛兵做事不正常,說話更不正常,不正常的情況肯定有不正常的原因。
秦川心裡喊,秦衛兵你他媽的想搞什麼?
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是來和好的,拉近兄弟關係的。
他嘴裡是道歉的話“三哥,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想你,我給你道歉來了。”
他的意思,他不該認為自己老爹慘死是秦川搞的。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在側麵飄,又抬頭看天上,再低頭看自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