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心裡不來勁,腳底還是去秦家老院幫忙抱磚砌磚。
乾了半天熱的大汗小汗,跑秦川家吃西瓜來了。
“趕緊的小川,給春叔打一個,這一門人有毛病呢,誰家起新房是大熱天七月,要麼是四月春天,要麼是十月中秋,活活折騰人。”
“你家西瓜沒留下自己吃的?”秦川一臉納悶。
“留了一車呢,你春嬸給這家送幾個,給那家送幾個,又給縣城兩個姑娘屋裡放了十個,我家沒有了。”
這兩天,張春看誰家留了西瓜,去誰家蹭一口吃。
表侄家是兩孔窯屋,放在窯屋能多放一段時間,西瓜留的多。
秦川邊吃邊罵秦衛軍瞎折騰,秦衛兵手裡的錢能是正常路子來的?他當大哥的,不關心一個念高三的學生在城裡做什麼生意賺什麼錢。
拉磚拉水泥拉木頭都是秦衛兵掏錢,沒有三千元改不起來。
秦川隨口一問“他在哪兒拉的紅磚?”
“還能哪兒,紅山村磚廠的磚,我問他給磚廠給錢了沒,他說還是衛兵給的,他拉一萬頁,五百塊錢給了紅村長。”
彆人拉磚,就是五分錢一頁。
秦川不相信紅山村磚瓦廠跟秦衛軍收五分錢。
看秦川臉色不對,張春疑惑問“紅山凹的磚是你說了算,衛軍拉一萬磚,不會沒跟你打招呼吧?”
“我不知道,我去看看。”
招呼完春叔吃西瓜,秦川騎摩托,一個小時到紅山凹磚瓦廠。
秦川支援這個村子辦的鄉鎮企業。
磚廠增加了兩孔燒磚窯,除了給大坪村供磚,還有少許結餘,給彆的人拉,五分錢一頁。
磚廠有一百多人乾活,男女都有。
秦川給紅村長交代的很清楚,儘可能照顧到每個家戶。
每家出一個勞動力,每月領一份工錢,這筆收入對他們村家戶來說相當重要。
一群人圍到摩托車跟前打招呼問好。
他們認識秦老板,秦老板不認識他們,手伸過去握一下友好一下,鼓勵他們好好乾多掙錢。
紅永生辛苦成一頭皺子,一身乾活衣服邋裡邋遢。
哪像個每月有三百塊工錢的村長。
秦川給他開三百塊,說你這工資比城裡廠長工資還高。
就是讓他精心精力管好這個磚廠。
“紅廠長,好歹給你買上一身合身衣服,你這像個討花子,讓彆人說我不照顧你,”秦川嘴上抱怨。
“嘿嘿,我有好衣服呢,沒穿嘛,在廠裡乾活呢,一會兒和泥一會推架子車,哪能穿新衣服。”
他招呼秦老板進房間,賬本拿出來。
秦川看了半天賬,看出來一個意思。
“嗯,除了拉往大坪村的磚沒給你錢,其他客戶買磚的錢都發工資了,沒有盈餘?沒有周轉資金?”
這個情況,紅廠長要給秦老板解釋清楚。
“秦總,男工十塊女工八塊,一頁磚頭五分錢,一天出的磚,盈餘就是給每個人發工資,要有周轉資金,要麼磚漲價,要麼工資降,我就說工資太高不好,你一下子給一個人開十塊錢,一個月下來就是三百,太高了。”
秦川勸住紅村長的抱怨“已經這樣,開工沒有回頭箭,降工資是不可能,村辦企業嘛,你們村每家有人拿高工資,好好乾活,我大坪村建樓房拉磚不要錢,夠可以了。”
“嘿嘿,你搞起來的磚廠,你再掏錢像什麼話,大坪人拉磚都不要錢。”
“誰說的?秦衛軍拉了一萬塊磚,給了你多少錢?”
這讓紅永生一臉納悶。
“你大哥家蓋房拉磚,還要給磚廠錢呀?”
“他真沒給錢?”秦川瞪眼。
“他是你大哥嘛,他問多少錢,我說拉去用就行了,當然了我也沒說不要錢,我說你去跟秦老板算就行了。”
幸好紅村長說了這句話。
那就回去跟秦衛軍算清楚。
秦川在磚廠空地轉了一圈,磚窯裡轉了一圈,安頓了一些安全措施方麵注意的事項,騎上摩托車一趟子回到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