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西城把秦衛兵跟他交往的的所有情況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他三哥秦總剛才說的話再仔細咀嚼了一遍。
猛一下有了一個結論。
來西城自己都不相信有這個結論。
難道秦總是這個意思?
那可是他堂兄弟。
那張紙條是秦衛兵故意給他川哥的,從這件事開始,一件麻煩接著一件麻煩,來西城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對勁的地方,根上是自己沒用對人。
秦總故意詐他的這種可能,來西城越想越不可能。
來西城還想,秦總知道自己用秦衛兵是什麼目的,是想弄死他,即便知道,他今天跑來也是真心實意說那些話。
來西城心底誇讚秦總,不錯不錯,你很有意思,我來西城喜歡你這個對手。
話說回來,秦總那些話裡是一頓奚落嘲弄,來西城從來沒覺得這般恥辱。
他聽出來秦總的另一層意思,你要弄不死秦衛兵,我更瞧不起你。
現在,來西城有一個強烈感覺,讓秦總瞧不起很沒麵子。
想明白這些,他叫來手下跑腿的,安頓清楚“你打這串號碼,就說是我叫他過來,銅城市老地方,多餘話不要說。”
跑腿的出去了。
……
大坪村裡,秦衛兵被三叔摁著脖子扇了兩巴掌後,他回到老院,把長出來的電話線一圈一圈纏起,線的插頭插進座機裡,放在牆角一張破桌子上。
他覺得這是他的寶貝,城裡老板很快會給他打電話叫他,說去學校上學的事兒。
所有手續都辦的穩穩妥妥,就等來西城回話。
剛插上電話線,過了沒有十分鐘鈴聲震響,這個號碼隻有城裡老板知道。
秦衛兵欣喜若狂,一把接上“喂?我是秦衛兵,您哪位?好好,我晚上下去。”
對方是來哥手底下跑腿的小弟,秦衛兵一口答應趕晚上天黑過去,騎摩托車到銅城見來哥。
捱到傍晚,秦衛兵給乾活的十幾個人安頓清楚,他今晚出去,明天早上返回。
摩托車出去了,給他乾活的在後麵議論他聽不見。
“這小子在城裡做生意,真不是他川哥扶持的?”
“不是,聽說是另一個老板,那個老板跟他三哥走的不是一條路。”
“管他在城裡搞什麼生意,咱趕這一個月給他把房子建起來得了。”
“他三哥在東麵蓋樓房,他在老院蓋磚瓦房,這事兒有些不正常。”
“管他正不正常,咱是掙錢的,其他一概不管。”
秦衛兵騎摩托車出去,要路過大坪村委前麵的路,被屋子裡的秦建文和張春看見了,兩個長輩就是討論秦衛兵這小子現在怎麼辦。
秦建文在鄉府忙完手裡的活,下班後又返回村裡,和張春在一起說衛兵的事。
表兄弟兩個心裡愁,今晚過去頭發能白一層。
能阻止他在王華雄事情上鬨事,但不能阻止他在大坪村騎摩托車,秦川能騎,建文能騎,憑什麼彆人不能騎,也不能阻止他在老院蓋新房子。
可這小子待在村裡,很明顯是川子手底下的麻煩。
他騎著摩托跑了,看起來一切正常,哪像瘋掉的樣子。
“張春,天黑了,你說他要出去乾什麼?”
“肯定沒好事,肯定是給川子找麻煩。”張春用手扶著額頭。
秦建文覺得實在沒什麼好辦法,嘴上歎氣“他給川子找麻煩,也就是給咱大坪村找麻煩,難道咱真就這麼看著。”
不這樣看著能怎麼著,放暑假了,難道把他趕出去?
兩個人憂愁,是因為秦衛兵今天說的那些話。
“這小子居然說要弄死你和我,他怎麼能有這種心態,可川子不同意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川子到底怎麼想的,他下午窩在家沒出來?”
張春在王華雄家事情上待著,再沒見川子,不知道他跑了一趟銅城,還以為他在家窩著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