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文騎摩托車帶秦衛紅。
高林祥騎摩托帶秦衛軍,四個人要趕去銅城。
秦川拽住高林祥,鄭重安頓“高哥,我兄弟的身子完好帶回來,他爸媽在這裡,我不希望他在銅城被一把火燒了。”
高林祥拍拍秦川肩膀,一口答應“兄弟,我就是幫你辦這件事。”
張春和秦川站在一起,目送他們四個人離開。
叔侄倆相互看一眼,心裡都有小九九,嘴上不說。
張春吐一口氣“昨天他嚷嚷著要弄死我弄死你三叔,這下好,他把自己弄死了,這事兒鬨的…哎!”
人跟人之間的悲歡根本不想通。
秦川問“春叔,衛兵這事兒咋辦?”
張春也愁,嘴上解釋“川子,他是個沒成家的孩子,沒結婚沒後,按以前的習慣,在外麵遭了難是不能進村裡的。”
張春這一說,秦川知道了,按照以往的習慣,衛兵的身子不能回到村裡,在外麵放一把火。
“川,咱大坪村現在不一樣了,都聽你的,你的意思呢?”
秦川微微閉眼想一會,再睜開。
意思說的很明確“他心裡的結解不開,怨消不了,他一心要為他爸媽討公道,他死這一回,他會知道他的公道要跟誰討,春叔,安排鼓樂,在村口迎我衛兵兄弟回家。”
張春瞪眼“川,你說的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他要能聽懂,他也是重生一回的人。
秦川心底的想法一般人不理解。
秦衛兵心裡有深深的怨恨,他昨晚死了,在他的世界也能重生一回,大坪村也好,景寧縣也好,銅城市也好,那就是他的天下。
秦川希望在他的天下裡他能看清川哥是什麼人。
張春即便聽不懂川子的意思,也要答應“川,聽你的安排鼓樂安排陰陽,我們接他回家,讓他跟他爸媽安心團圓。”
事兒張春安排。
秦川轉身回自己家。
路過秦家老院,站定身子,對著老院說一句“衛兵,你死這一回,你若能悔悟,你不會變成鬼,你會重生回來,那是你的世界,那個世界裡我是你真正的三哥。”
……
銅城警方出具事故認定書,秦衛兵是意外溺亡。
要家屬在認定書上簽字,當場火化,家屬能帶走的隻能是骨灰盒。
高林祥一把拽住要簽字的秦衛軍,聲音很大“不能簽,你川哥說的,你們要領他回村裡。”
秦衛軍不想跟秦川有纏攪,但這一次,這件事他覺得川子說的對。
字不能簽,不能接受衛兵在這兒被火化。
秦建文、秦衛軍秦衛紅跟意外事故救助站的人爭執起來。
辦公室房裡,高林祥跟救助站領導據理力爭,說應該把人家送回大坪村,送回人家父母身邊,好端端的一個人出來,抱回去的是一個骨灰盒,這樣不行。
人家是農村出身的人,應該按人家村裡的習俗處理,不是你們銅城救助站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救助站領導很煩這個家夥,說應該按照規定辦事,人在這人死的,就應該在這人火化,家屬還能領一筆喪葬費。
是銅城警局的意思,也是民政那邊的意思。
高林祥想知道喪葬費是多少錢,領導說是一千塊。
“一千塊,哼,大坪人不稀罕一千塊錢。”高林祥氣哼哼。
領導沒想到高林祥是為他們說話,嘴裡是批評的口氣。
“小高,彆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警察,你們景寧縣局也要歸市局管,這是市局領導的意思。”
高林祥一聽他拿市局領導壓過來,本來沒有火,這下一肚子火上來。
“市局領導怎麼著?我是人民警察,我得為人民群眾考慮,你看看外麵,人家的親三叔,人家的親大哥二哥,等著拉人,咱們警務係統憑什麼扣著人家,說火化就火化掉?我不同意?”
救助站領導接到指示,這個溺死者當場火化,冒出來沒穿警服的家夥說是景寧警局的人,還說他不同意。
“你憑什麼不同意?”
“就憑我是景寧縣的警察,就憑他們是景寧縣的人民,我有責任保護他回到村裡。”
“高林祥,他已經死了,你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