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五百大洋可是一筆大數目。
在秦衛紅意識裡,罐子裡有整整五百個。
老爸給他們兄弟倆偷偷說過。
秦川先挖出來的,跟張春私分,他們有了本錢做生意,這兩年家業才這麼大。
傍晚,羅陰陽被秦衛紅請進家裡。
好茶好煙招呼,再給一百塊好處費。
“舅,你給我看個好日子,我必須把我爸埋在我爺爺腳下。”
羅陰陽眨巴一下眼睛,嘴角一咧笑一個,小聲說:“那罐大洋真埋在你爸墳裡?”
這話嚇秦衛紅一大跳,剛把羅陰陽從羅家灣請到家,他就知道這事兒了?
“舅,你聽誰瞎說的,什麼一罐子大洋,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嘿嘿,衛紅,你還看不出來,就是你三弟跟張春村長分掉了大洋,他們有了資產做生意,他們能不發大財?
就你們兄弟倆傻,他們肯定說罐子埋在你爹墳裡,罐子埋在墳裡不一定就是大洋埋在墳裡。”
秦衛紅覺得這話真耳熟,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羅陰陽果然能掐會算,自己心裡怎麼想他都知道。
他當然能知道老爸墳裡埋著裝銀元的罐子。
秦衛紅覺得他說的對,大洋是大洋,罐子是罐子,埋下去的罐子裡不一定有大洋。
“舅,那你說,五百個銀元換現錢能換多少?”
“那罐大洋有五百個?這麼說你三弟和張春把四萬塊錢分掉了?”
“四萬?”秦衛紅呼呼喘氣,怪不得他們的生意越做越了不得,手裡有了四萬塊,誰做生意做不起來?
秦衛紅自己捋,還是有些疑惑:“不對呀舅,我爸活的時候,川子就在做生意,我爸死的時候,他已經有了貨車。”
“切,秦衛紅,你三弟的本事就在這裡,他和張春早就把罐子挖出來了,想想你爸為什麼跟你三弟成了仇人,想想你爸是怎麼死的,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兒嗎,彆說你想不明白。”
秦衛紅立馬想明白了。
“怪不得我哥鐵了心不和他們搭夥,我哥早看出來老三和張春串通一氣,挖走了銀元,不義之財遲早是禍端,我哥才遠離他們的。”
羅陰陽嗬嗬笑:“衛紅,你這麼想就對了。”
“舅,給我看日子,越快越好,我要挖開我爸的墳,揭穿他們的把戲,讓全村人看看,這就是他們緊緊跟著的帶頭人。”
羅陰陽掐指頭翻曆書。
一本正經的口氣:“就後天是提你爸墳的好日子。”
秦衛紅心上還有忌憚。
“舅,川子說了,那罐銀元要挖出來公之於眾,就不是我們兄弟的了,他說公家就收走了。”
羅維真一愣,這個情況他還沒考慮到。
難不住他。
“衛紅,挖出罐子,有大洋沒大洋,你們兄弟肯定爭一般子,這一爭,全村人能不知道?
你們親戚朋友能不知道?
這一知道,上麵就插手了,你們秦家憑什麼有這一罐大洋,是不是要一五一十說出來?這一說,當然就不是你們的了。”
秦衛紅一臉糾結。
也有可能,即便川子跟張春分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埋在老爸墳裡,是給老爸,這一提墳一折騰,說不定一個都落不著。
四爺那句話說在秦衛紅心裡,不是自己的財,怎麼守都守不住的。
羅陰陽哼一聲:“衛紅,你是不是想,你爸墳裡埋著一半是你們的?”
“舅,難道沒有這個可能?”
“白花花的大洋在眼前,誰看著不眼熱?你的意思你三弟和張春留了半罐子給你爸鎮陰宅?咋沒鎮住,你衛兵兄弟咋又死了?”
秦衛紅滿身心悲傷:“我家衛兵…太可憐了…大家說衛兵和川子作對,才被人搞死的。”
羅維真想起秦川日弄他,一肚子火消不下去。
趁這個機會能出一口氣:“衛紅,你怎麼想我不知道,如果我是你,我就讓全村人眼睜睜看,罐子裡到底有沒有銀元,要沒有,有些事不是他乾的也是他乾的。”
秦衛紅重重點一下頭:“那就這麼定了,後天早上,我提我爸墳,你還有什麼安頓的你給我說詳細。”
羅維真給秦衛紅安頓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