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瞅過去,墓坑周圍,一圈人還在嚷嚷:“挖出來了沒?不是說有兩個食品罐子嗎?”
一個燒紙錢灰的窖盆子挖出來了,李光燦接上,手伸進去摸,嘴裡喊:“看呀,果然是一把銀元。”
一把紙灰撒出來揚了墓坑裡人一頭,李光燦哈哈笑。
站在墓坑邊的秦衛紅冷言冷語:“李光燦你笑什麼?”
李光燦趕緊收住笑,嘴裡不屑:“衛紅,什麼銀元罐子,大家開玩笑的話你還當真了?”
“誰開玩笑了?張春說就是一罐子銀元,他和川子私分掉了,他硬說埋在我爸墳裡。”
秦衛紅看張春和川子閃到一邊悄悄嘀咕,就知道他倆商量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場子。
川子有錢,肯定想拿錢擺平事情。
秦川剛好說到關鍵點。
“春叔,當時你說是五百多個大洋,誰聽見不心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就覺得王家這一門人不會無動於衷,果不其然,第二天午夜兩天,他倆挖出罐子抱走了。”
“你怎麼知道?”張春一臉不解。
難道午夜兩點那個時候,川子跑西山溝盯著看來了?
張春猜的沒錯。
埋掉大伯的第二個晚上,他照舊兩點醒來給三個寶換尿布,再出去大門外自己尿尿,老遠看見一束電燈光閃了一下又滅了,是兩個人影往西山溝方向去。
他老遠跟過去,看見兩個人挖大伯的墳,知道是挖銀元罐子。
秦川本想上去阻止,心想等他們挖出來,人贓俱獲更有說服力。
王家父子倆挖出罐子後,繞過一個山頭,在他們王家先人墳前挖了一個坑埋了下去。
秦川想,埋到誰家墳底下不是埋,短時間王華雄父子不可能再把罐子挖出來。
萬一還有人知道這個罐子,再來盜墓,秦川知道自己不可能每天晚上都會發現他們。
這一年時間裡,秦川悄悄看了幾回,王家父子果然沒再挖出罐子。
這個意思給春叔說明白。
氣的張春跺腳:“川子,這麼嚴重的事兒,你怎麼不早說?”
“春叔,我怎麼說?我說王家父子半夜兩點盜墓,挖走了罐子,你想想,這麼一嚷嚷我們三家一個子都拿不到。”
這麼一嚷嚷,一下子傳出去了,上麵肯定來人連罐子都收走了。
秦衛紅跪在墓前,一個眼睛盯在墓穴裡,一個眼睛盯著秦川和張春偷偷商量對策。
等了半天,底下乾活的人挖煩了:“衛紅,沒有第二個罐子了,瞎折騰什麼人?”
秦衛紅氣呼呼走到張春和秦川跟前。
“老三,春叔,你們兩個商量什麼?這怎麼說,還有一個罐子呢,難道你們兩個要說被人半夜偷了?”
秦川一口承認:“我剛跟春說有人半夜從大伯墳裡偷走罐子的事。”
張春覺得這事兒搞得自己沒了一點主動權,可川子好像什麼都無所謂的口氣。
“衛紅,川子剛才告訴我,那個罐子在埋完你爸的第二天晚上就被人挖走了。”
張春覺得這個理由說出來鬼都不信。
可川子說的話,他不能說個不信。
秦衛紅一臉冷笑。
“春叔,你和川子還在狡辯?就是你倆把一罐子銀元分掉了,你要弄死我爸,弄死我衛兵兄弟,還想弄死我大哥,你是不是要把我也弄死?”
秦川毫不猶豫接上他的話:“秦衛紅,就憑你這句話我現在就想弄死你,你過去看看墓穴,是不是斜著挖進去了一個洞?”
秦建文朝這邊喊:“川子,張春,你倆過來看,有人提前挖進來一個洞,罐子早拿走了。”
這一聲喊讓大家圍過去看,幾鐵掀刨開虛土,沿著挖開的路子找過來,大家看明白了,早就有人從墓穴側麵掏進去了一個洞,抱走了一個罐子。
黃土山坡上埋人,斜著掏進去一個洞盜墓,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