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川子,你能把一麻袋錢扔你家窯屋裡,這一罐子銀元不敢扔你家窯屋?再說了這一罐子錢你也不在乎。”
張春抱著一罐子銀元往秦川家院裡走。
他老婆和文巧走在他旁邊護著。
秦建文說他趕緊去鄉上,說不定他的挑擔戰友先去鄉上找他。
秦建文騎著摩托跑了。
文巧嘴裡罵“不知道把我帶上?”
春嬸說算了,巧你看你肚子,以後少坐摩托。
都去川子家放罐子。
春嬸說文巧二姐兩口子要來大坪村看一圈,說要拉大坪村的蔬菜。
聽出來了,文雪來大坪村,不但要看妹妹,還要看大坪村的大棚蔬菜。
去年就說好的,從十一月開始,大坪村的大棚蔬菜給軍區特供。
走到半路,張春頓住腳:“川,咱是不是忘了這個罐子是從哪兒挖出來的?”
秦川立馬想起來:“差點忘了王德周王華雄這兩個王八蛋,不能便宜了他倆。”
“我估計建文回鄉上後肯定找派出所報警去了,估計他倆已經被警察抓了。”
秦川氣呼呼:“等吃完中午飯,咱倆一起去找王德周。”
川子說的沒錯,秦建文回鄉上,想這事兒應該讓派出所的人知道,讓鄉上民警好好收拾一頓王德周王華雄這兩個混蛋盜墓賊,關他個七八天。
秦川和張春坐在一起吃中午飯,外麵有人叫門。
秦川出去看,是三個不認識的警察,一臉笑意。
“秦老板,是你三叔讓我們來的,談談一罐子銀元的事?”
秦川立馬想到他們要把這罐子銀元拿走。
然後一幫人分掉。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學生娃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交給警察叔叔,他們才沒上繳國庫,他們私下裡分了,再給撿一分錢的學生發拾金不昧獎狀。
秦川手一展:“手續呢?”
“什麼手續?”帶頭警察皺眉頭問。
“三十七年前我爺爺我太爺在上麵簽過字,摁過手印的手續,我就認這個。”
三個警察麵麵相覷,領頭的說話很客氣:“秦老板,你三叔說了,這一罐子銀元要交公,這也是秦老板你的意思。”
秦川知道三叔絕對不是這個原話。
“進屋裡說,我問問我三叔是跟你們怎麼說的。”
三個製服讓進屋裡,秦川喊家裡婦人:“媳婦,給領導們泡茶端油餅。”
周園園在屋裡順口答應:“知道啦,這就端茶水。”
秦川隨手給三叔撥過去座機,對方女同誌說秦書記跑塬上棉花地裡去了。
秦川覺得這事兒有些麻煩。
來的人是鄉上派出所的王所長,秦川跟他不熟。
“王所,我三叔是不是先說王家父子盜墓的事兒,你們不管?”
“他倆跑了,我已經安排了人去他們親戚家找,秦老板,他倆挖出罐子,沒偷走沒用掉,即便把他倆抓起來,也不能怎麼樣。”
“王所,你們三個找我來,就是想抱走一罐子銀元?”
“我們走程序,要上繳,這也是你三叔的意思。”
王所接過周園園遞過來的茶水,微微一笑說了一聲謝謝。
“不好意思王所,我怕你們不會全部上繳,我還是保管著吧,我相信過不了幾天會有人找來的,拿著正經手續。”
王所一臉難堪:“秦老板,那行,你先保管著,我們幾個再去找盜墓賊。”
三個警員興衝衝來,灰頭土臉走了。
“彆以為穿著一身製服就來忽悠我。”秦川嘴裡嘀咕。
周園園看一眼自己男人,悄聲嘀咕:“折騰了兩天,最終被你抱來了?”
“瞎扯,等著吧,有人會找來的。”
秦川眉頭微微一皺,姓秦的領導?
三十七年前他四十歲,如果他活著,現在已經七十七了。
雖然他犧牲了,那張字據肯定被誰拿著。
秦衛紅這個混蛋,他要不瞎折騰,過十年就沒人找了。
那張字據也沒有了,說不清楚的事,這筆錢蒙混過關,不就留在大坪了?
村裡人說的對,他們兄弟倆沒這個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