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送嶽母和二姐回涇川娘家,一大早出發。
他昨晚給豔姐說了,彆讓迪師傅專門跑一趟大坪村裡來拉人。
豔姐囑咐一句,小川你開小車出門,多留心路上其它拉煤貨車。
豔姐這個提醒讓秦川立馬警惕,有拉煤大車盯上了這輛黑色小轎車?
有人想搞事?
車子要走了,趙秀梅臉上有了擔憂。
“小川,真不拉園園和娃們一塊去?園園能照顧過來?”
聽到老媽這種擔憂,周園園語氣很厭煩:“媽你又來了,你趕緊操心我二姐的事,我能生三個我就能照顧過來,你再不要擔心我。”
小女兒這個意思讓趙秀梅很傷心,總覺得小女兒巴不得自己趕緊走,再不要來。
坐在車裡出了村子,這個意思實在忍不住,趙秀梅問出口:“小川,園園是不是煩我,不想讓我照顧你娃了?”
小女婿趕緊勸慰嶽母:“媽,你彆瞎想,沒有的事,等你安頓好我二姐,我再接你回園園跟前。”
秦川想好了,姥姥長時間離開孩子們是不穩定因素,辛苦拉扯一年,朝夕相處一年,說不讓姥姥照顧了那是不可能。
趙秀梅沒有老伴,心思都在女兒身上,都在三胞胎身上,怎麼可能斷利索?
秦川一邊穩當開車一邊想,怎麼能很好處理自己三個孩子和姥姥之間相處的事。
跑涇川縣風雷街周家老院,兩個半小時。
秦川以小女婿身份,思維扯到風雷街周家院子裡。
隔壁那院闊氣磚瓦房是周文堂家,他們父子拐賣人口被抓了,院門上貼了封條。
涇川縣公證部門給秦川說的很清楚,這院房子判給了趙秀梅母女,抵扣他們搶走秦川嶽父的補償款。
除過趙秀梅母女,其他任何人不得撕掉封條。
趙秀梅母女有權處置隔壁這一院磚瓦房。
周文堂和周有為判刑,三年後不一定能放出來。
周有為媳婦撫育不到一歲的小孩,李豔和李學義為了不讓這個婦人纏攪小川,在風雷廠前麵幫她租了一間鋪麵,讓她賣蔬菜雜貨,有個賺錢營生。
秦川和周家姐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半年跟這家婦人相安無事。
秦川早就知道,周有為媳婦不是善罷甘休的人,不可能相安無事下去,為隔壁一院房屋的事,她遲早鬨起來。
“二姐,你這半年也沒去過娘家院裡?”秦川突然問。
“回去了一趟。”
“你嫂子是不是撕了封條住進去了?”
“她敢!”周琴琴惡狠狠,“她敢住進去,我就敢推了那一院房。”
秦川心裡一震,隔壁這院房子留不住了。
趙秀梅不說話,暈車勁越來越重,迷迷糊糊的,沒聽到小女婿跟二女兒聊什麼。
母女倆回娘家,心裡都有沉沉一抹心事。
隔壁二叔周文堂父子判刑,三年出不來,院子被封,他家婦人小孩被趕出來,不足以消解周琴琴心裡的恨意。
“小川,你不該管張蓮,她是死是活,關我們什麼事!”
她這種心情小妹夫能理解。
“二姐,我讓豔姐安排張蓮開菜鋪,我給你和嶽母說的很清楚,她答應了,隔壁的院子她不許進去住,上麵的房子是他們拿咱爸的補償金蓋的,房子是咱們的。”
“小川,房子是咱們的,咱們有權處置對不對?”
“當然有權處置,上麵給咱爸補發的工資,補發的撫恤金慰問金,能蓋兩院那樣的磚瓦房,可他們把這筆錢折騰光了,他們拿房子抵債還不夠。”
周琴琴說一句:“六月份我來的時候,門上的封條還貼著。”
“貼著就好,就怕被彆人占了。”
“誰敢占誰試試。”
“二姐,你這態度我喜歡。”
秦川知道房子遲早被人住進去,是張蓮安排的人。
她嘴上答應,隻要給她們母子安排好營生,貼了封條的院子她不會進去,可她心裡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口是心非的女人,秦川一眼看穿她。
張蓮能嫁給周有為,一個原因,是周有為家蓋了一院闊氣磚瓦房,另一個原因,周有為答應隔壁院子沒人了,是他們小兩口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