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時間,周書記眼前坐著他的大坪村侄女婿。
兩人已經談了半天,這件事情的情況已經很明朗。
周援朝唏噓不已。
“小川,這位開車的左師傅要不跟你是一條心,你們叔侄倆就麻煩了,王衝和楊軍絕對沒想到你有這一手,你小子這一手了不起。”
秦川嘴角一笑,語氣相當謙虛:“周書記,不是我這一手了不起,是開1588的左師傅是個好人,他要不出麵,這事兒真是越纏攪越麻煩。”
左師傅一口承認他給蘭城東部市場貨運場拉了六車棉,誰接的貨簽的字,給胡老板怎麼付的錢,都說的一清二楚。
景寧縣委紀檢立馬跟蘭城東部市場相關部門銜接,過去一查一個準。
證據鏈確鑿無誤。
王衝楊軍勾結在一起,從今年六月就在鋪墊這一手。
拿了這筆錢離職下海,他們想著明年這個時間,這茬棉花快用完,棉紡廠才能意識到差了二十萬斤,接下來時間裡,有的是時間查缺補漏。
“小川,他們倆一口咬定你在去年和今年的棉花上賺差價,給上麵寫材料舉報你,陸書記把舉報材料給我看了。”
秦川心裡一緊:“你手裡有他倆寫的舉報材料?”
周援朝點頭。
“他們說這一塊差價暗含在成衣價值裡,你跟蘭城的美芳在衣服上分利潤,要紀檢徹查你手底下賬務,差蘭城的美芳紡業,他倆也能想出來,這不是把自己往死整麼,有人想保他倆也保不了。”
秦川想到一個意思:“他倆倒賣二十萬斤棉,價值六十七萬,什麼罪行?”
“不是死刑也要進去一輩子,玩完了。”
秦川哼一聲:“彆說一輩子,就是五年八年,他們出來再想咬這件事兒也是徒勞,咱景寧種棉花收棉花這項產業,不會再有人敢插手搞事兒了。”
“龍騰貨運的胡老板有後台,他把責任全推給楊軍和王衝了,他說他隻負責拉貨,其他什麼都不知道,給他的處理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小川,你要多加注意,這個人現在是一枚炸彈,你們已經結仇了,你還把他的一個貨運司機給挖過來了。”
周援朝有些擔憂,這個意思說出來提醒小川女婿。
現在,他人在大坪村,貨運貿易生意已經鋪展到蘭城,還是少樹敵。
秦川哼一聲,乾大事兒掙大錢,難免惹事兒惹人,有本事他放馬過來。
秦川說完這個意思,說周書記你忙你的,我去招呼一下左師傅。
左尊在縣委調度中心,李豔招呼他,景寧縣貨運調度中心跟秦總的平安貿易是怎麼回事,李豔給左師傅解釋了一遍。
平安貿易的基地建在了大坪村,不但沒有散掉,規模和資產還在擴大。
秦川過去帶他他回大坪村。
左師傅開自己車,他的老大坐副駕。
“秦總,我聽李豔姐說胡老板有可能沒事,這下我麻煩了。”小師傅一臉擔憂。
秦川好心安慰他:“你放心,你是我的人,他不敢把你怎麼樣,除非他想跟美芳姐妹翻臉。”
提到美芳姐妹,左師傅心裡安穩了一些。
“他肯定不敢跟芳總翻臉,可我怕他給我腦門後麵拍磚頭,畢竟我叛變了他,川哥,我早應該去大坪村找你的。”
秦川嘴角一笑,手伸過去拍拍小師傅肩膀。
“此一時彼一時,具體人具體事要具體對待,我相信你左尊到了我們大坪村,拉上幾車韭菜,就沒這個想法了。”
兩個人一路聊一路返回大坪村。
左尊說他有個相好,老讓他花錢,又說不確定關係,勾著他不撒手,他正愁怎麼辦。
“哦?讓你花錢還不答應做你女朋友,這不是把你當冤大頭麼,趁早分手。”
臉上一抹不舍的難受勁兒的同時,左尊嘴上答應:“好,我聽秦總你的,跟她掰了。”
“進了大坪村我不是你們外麵人的秦總,我是你的川哥,明白麼?”
“明白,川哥,你剛才說我拉韭菜,往哪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