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心裡急,又問一句:“阿姨,我嶽母和我媳婦她們去哪兒了,你知道的話告訴我?”
嘴上這麼問,心裡想,她們最好彆去黃橋鄉趙家嶼。
跟那幫親戚搭上線,以後就是麻煩。
“你嶽母跟我們說了,她帶著你媳婦和三個孩子回她娘家,今天早上走的,黃橋鄉你知道不?”
秦川恍然明白:“哦,謝謝阿姨,老街坊鄰居,這兩包點心給您留下吃,謝謝啊,我這就去黃橋鄉接我媳婦。”
“小夥子急啥,進來喝上些吃上些,你是當大老板開小臥車的人。”
街坊鄰居這麼熱情,秦川知道他們是對秦老板萬分好奇。
小車從風雷街開了出去,跑趙家嶼村子五十裡路,四十分鐘就能到。
周家母女倆帶著三個孩子,是怎麼過去的?
肯定是陳立新當孝順二女婿,嶽母安排什麼他聽什麼。
收拾了一輛破吉普車,忽來忽去,跑定西接送大姐一家,再把嶽母和周園園送到嶽母娘家。
他以為他做的是好事。
十年後的一些情況,隻有秦川知道。
趙家那一門人跟周文堂周有為父子打了三年官司,要走了一部分補償款。
剛開始,大家以為他們是為娘家妹妹掙利益。
周文生的補償款按理說歸趙秀梅所有。
三年官司打下來,趙家人爭取了一半補償款。
然後占為己有。
又過了五年,落魄孤單的趙秀梅回娘家,跟她大哥大嫂要那筆補償款。
趙家翻臉不認人,把趙秀梅從他家大門口推了出來。
有了前世這一遭事,秦川把他們的嘴臉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世,趙秀梅跟他們搭上線,隻有一個結果,她手裡的錢就被她娘家大哥大嫂騙完了。
打頭開始,秦川就不想跟他們趙家有過多聯係。
嶽母想著自己現在條件好了,手裡隨時能拿出來千八百,她想著娘家大哥日子過的一般般,能幫一把了就幫一把。
婦人家沒了男人,有一半心思想著娘家大哥是連心人。
她跟周琴琴遭難的前幾年,咋沒見娘家大哥大嫂幫她一把。
秦川想想就來氣。
黃橋鄉趙家嶼村,秦川走過幾次,今兒再走,大方向路道沒什麼變化。
進了這個莊子,村道裡打聽一下,趙有糧家怎麼走?
村道裡人順手一指,再往前走五百米,右拐進去,門口鐵鏈子拴著一隻大黃狗的一家就是趙有糧家。
指路的人直直看著黑色桑塔納小車,是趙有糧家親戚?
沒聽說他家哪個親戚開小臥車啊。
往前開五百米,往右拐,秦川想起來眼前嶽母娘家大哥是哪一家。
上一世跟這家有交往,還是為了要回那一筆錢,給嶽母心上給個安慰。
但那時候的趙秀梅精神已經不正常,壓根不理解幫她出頭的是她的小女婿。
秦川腦子裡想,趙家這一門人應該不知道自己就是景寧秦總,車子不能停在他家門口。
看眼前一個中年男人往車子身上看稀罕,秦川打開車窗又問:“叔,咱村支書家是哪一家?”
“往前走,門口拴大黃狗斜對麵那家。”
黑色小車停在了村支書家大門口斜坡下麵。
讓彆人看,趙家嶼村支書家門口停一輛小車也沒什麼了不得。
秦川從車子後備箱裡拿一個舊兮兮黃大衣穿身上。
他覺得自己沒必要進這家屋裡,可能要在大門口站半天。
十年後,這家人為五千塊,將嶽母推出來,大門一關,臘月裡冷凍寒天,趙秀梅隻能原路返回買她的馬家人。
兩年後嶽母被欺負慘死。
他的趙家大哥大嫂要給她一點點溫暖,趙秀梅也不至於那麼慘。
今天這會兒,嶽母帶著周園園,帶著三胞胎在這家待了大半天,這讓秦川感覺不可思議。
隻有一個解釋,陳立新開著吉普車送母女過來,給這家人提著重禮,給他們家小孩發了很大一筆壓歲錢。
按理說,這個時間段,他們知道趙秀梅失蹤了,找不見人了,對趙秀梅不聞不問好幾年不聯係。
母女倆突然被一輛吉普車送到娘家來了,他們肯定滿臉驚疑。
有可能好酒好菜招呼趙秀梅和周園園。
然後,想法設法從趙秀梅手裡要錢。
趙秀梅沒了男人,沒兒子撐門麵,他們以為嫁出去的妹妹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