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眼睛睜開,天色微微亮。
秦川滿腦子想第一時間去找李學義。
輕手輕腳起床,洗漱完穿好衣服,從屋裡出來站在了樓下車子跟前。
車子上麵蒙著一層土,一看就不是愛惜車子的人。
李學義昨天晚上說,他會一早來大坪村,他來了肯定跟李豔拉扯,想把孩子帶走,這不行。
他在調度中心二樓過了一夜,天亮的這會兒肯定還在調度中心辦公房,他來大坪村,要麼騎摩托,要麼開貨車。
他不會天一亮就出發。
天一亮就出發的是大坪小夥。
四十多分鐘後,小車停在調度中心二樓下麵,打了一聲號,其他貨車司機沒吵醒,吵醒的是李學義,他從二樓辦公房出來,一臉疲憊看下麵車子。
秦川抬頭給他打招呼:“義哥,收拾一下出來吧,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好地方是景寧飯店一間包廂,兩個人坐在包間裡吃早飯。
李學義看上去一夜沒睡,他嘴上解釋:“昨晚我給園園說了,我今早主動去找你,沒想到你這麼早主動來找我。”
“我肯定主動來找你,你是我義哥。”
李學義臉上慘淡一笑:“小川,我倆還能做兄弟麼?”
“義哥,你說過,你當我是生死兄弟,就為這句話,你過不去的坎我幫你過。”
“小川,你昨晚把我老婆孩子藏起來,這叫生死兄弟嗎?你這是幫我?”
秦川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勸和不勸分,今天一早,給正常人的做法,小川你應該將李豔母子送回李學義身邊。
你一個人跑下來是幾個意思?
“小川,你憑什麼把我老婆我兒子藏起來?”
“憑你是我義哥,李豔是我豔姐,我沒把豔姐藏我屋裡,也沒把你兒子藏我屋裡,他們母子在李青家,豔姐在親弟弟家過一夜,利利在親舅舅家裡,這有問題嗎?”
李學義臉上又是一抹慘淡無奈。
小川你有本事,你做足了準備,這種事你做的讓彆人挑不出毛病。
“義哥,我給你想要的東西。”
一把小刀捏在兄弟手裡,一疙瘩棉花是從衣服兜裡掏出來。
“你要乾什麼?”李學義一臉緊張。
主動劃自己手掌,真他娘疼。
“義哥,你不是想要我的血樣嗎,想要就要,沒什麼不好意思,沒什麼不好意思。”
棉花上滴的血紅一團,遞給李學義。
“義哥,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我是保護你老婆你孩子不受傷害,等這個孩子生出來,你拿著你的血樣,我的血樣,孩子的血樣,再去做鑒定,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你弄死我都行。”
李學義滿臉驚疑。
無論如何沒想到小川兄弟是這個意思。
“但是,從今兒開始,你敢傷害豔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我敢弄死你你信不信?”
秦川說這句話,給李學義的是一抹笑。
誰敢來大坪村惹事,你隻有死路一條。
給李學義血樣,再給他一個警告,這才是秦川找來找義哥的目的。
李學義沉默了一分鐘。
突然間很憤怒:“不行,我老婆我孩子,憑什麼待在你身邊,憑什麼要你保護?”
“就憑你的孩子在母親肚子裡還不到三個月,你就要殺死他。”
李學義滿嘴嘲諷:“就憑這個原因?”
“這個原因足夠了。”
李學義壓低聲音吼叫。
“我對我老婆孩子怎麼樣,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你景寧秦總保護彆人的老婆孩子,有人信嗎?”
李學義的意思,看在彆人眼裡,這不是很明顯嗎,你這樣護住李豔,隻有一個解釋,李豔懷的孩子是你的。
秦川能不知道這個意思?
“義哥,我再說一遍,我要保護豔姐,還因為她是我做生意賺錢的夥伴,我再有本事,沒有豔姐這三年到處跑,沒有豔姐給我帶出來這幾個貼心姐妹,我走不到這一步。”
“李學義你聽著,我沒有主動乾涉你和豔姐的婚姻生活,可是昨天晚上,豔姐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覺得隻有待在大坪村安全,隻有我能保護她,她義無反顧跑到我跟前,要我保護她們母子,彆說她是豔姐,她就是一個陌生女人,抱著孩子向我求救,我能不管?”
李學義腦子裡嗡嗡響。
小川,你替我保護老婆孩子?那我是什麼?我不是她男人麼,我保護不了她嗎?
“小川,把豔姐和孩子還給我,我的女人我的孩子,我自己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