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新在土高鄉派出所待了一夜。
他覺得昨天晚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高局說送他回家裡,可土高鄉的民警把他拉所裡睡一夜,說天亮了有人接他。
天一亮,來所裡接他的是舅舅家表哥。
小兄弟一臉興奮:“川哥,我沒事了,高局說那不是拘留我,不信你去問高局。”
他在局裡白天黑夜待了三天,雖說好吃好喝,但待在一個房間沒出來過,讓外麵人說他和魏保中打架被拘留了三天。
川哥不相信他的語氣:“高局說你不是拘留三天?”
“不是拘留三天,高局昨晚親自送我回來的,是半路出了些事,不信你去問他。”
“他這會兒在哪兒你知道不?”秦川故意問。
“川哥,他追小偷去了,把我扔在了路邊。”
白永新有些懵,昨晚高局把他扔路邊不見人了,不知道有沒有追上那個偷車賊,然後他就被彆的帽子叔叔帶到這個房間裡。
白永新壓根就不知道昨晚高局經曆的事。
他什麼都不敢問,回到所裡,被安排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睡到天亮等到川哥來接他。
秦川覺得不帶白永新看一眼躺在衛生院的高局有些說不過去。
“川哥,乾麼來衛生院?”
“高局昨晚受傷了,你看看他。”秦川嘴上隨口解釋。
昨晚的情況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高局讓白永新下去等在路邊,死的就是他。
不死也殘個八九成。
這讓秦川有些不理解,高局戴頭盔穿防彈衣,白永新什麼防護都沒有是怎麼回事。
高局腿疼,即便熬了一夜熬成黑眼圈也睡不著。
看秦川帶著白永新站在他跟前,當領導的沒好口氣:“小川,帶永新回去就行了嗎,跑過來看我乾什麼,不嫌麻煩啊。”
秦川吐一口氣,眼睛盯在他腿上,纏著一圈紗布,大夫說骨頭傷的不輕,兩三個月行動不便。
“我表弟說你把他扔路邊一個小時不見人,接走他的是王所長,我說你騎的那兩輛摩托刹閘失靈,栽路邊溝裡,腿摔斷了。”
高局給秦川翻個白眼,你小子就不能往好說?
“白永新,彆聽你川哥瞎扯,我的腿不是摔斷的,壓根就沒斷,趕緊回去吧,好好寫暑假作業,給你川哥爭氣,給你爸媽爭氣,也給你媳婦爭氣,臭小子,要不是戶口本上你十八歲,你現在娶媳婦違法。”
白永新還想問清楚更多,被秦川拽了一把:“走了,彆打擾他休息,你媽你姐你媳婦在我們家。”
兩人出衛生院,高林祥在後麵喊一句:“小川,彆告訴莎莎我在這兒。”
“廢話,不告訴你老婆誰給你送飯,我給你送,你想的美很。”
“派出所給我送就行了,你們忙你們的,彆讓莎莎跑出大坪村。”
從昨晚到現在,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好,高局認為王莎跑出大坪村還是有不安全因素。
警察局長昨晚遇襲這件事,從下到上驚動能不小?
秦川昨晚跟高林祥商量一致一個意思,兩個匪徒是被高局半路打死的,跟彆人沒有關係,小川兄弟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
要不然,被相關領導們問來過來問過去,煩得要死。
高局想了想,小川說的有道理,這事兒最好彆把他一個私人老板扯進去。
昨晚高梁地那邊發生的具體情況,沒第三個人親眼見看見。
王所看到的是秦川騎著摩托帶著高局衝進了派出所院子。
秦川說他接到局裡電話,高局要悄悄送白永新回家,那時候已經十一點了,秦川不放心他倆,從家裡出去迎接,半路上接到高局,兩個歹徒被他用手槍打死了,他自己腿部受傷。
高局即便穿便衣送白永新,也有可能身上帶著武器。
派出所的王所和一乾警察知道的情況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