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梅趕緊答應:“我這就去買小米粥。”
這三天時間,照顧周琴琴的人隻能是她親媽。
秦川覺得自己留在病房裡,讓彆人誤解。
還以為產婦老公是秦老板。
“豔姐,園園,我去找陳立新。”
李豔咬牙切齒:“他能有多忙,什麼事兒比老婆生孩子還重要,人命關天不知道嗎?”
周園園抹眼淚,一個情況實在想不通:“他不來,他媽呢,他姐呢,他們是真不承認二姐嗎?”
媳婦兒無意間這句話,讓秦川恍然大悟。
陳立新家人不承認周琴琴的身份。
景寧秦總老婆的妹妹,有多少人想維護這層關係。
隻有一個可能讓陳家人不屑景寧秦總,不搭理秦總媳婦的妹妹。
謠言聽在他們耳朵裡,他們當真話。
他們以為周琴琴懷孕懷的是景寧秦總的孩子。
他們怎麼可能承認陳立新的老婆是周琴琴。
十分鐘後,秦川到了紡織路街道辦公房。
守在辦公室的兩個姑娘是陳立新領來的人,看秦川進來,站起身小心打招呼。
“陳經理不在?”秦川問。
“陳經理母親得了腦梗,在醫院做治療,陳經理過去看了,騰不開身。”
回話的姑娘叫張霞,嘴上說話,眼睛不看秦總,好像很拘謹。
“陳立新有沒有說他老娘在哪個醫院看病?”秦川繼續問。
“他說去了蘭大一院。”
“是他嘴裡說的?”秦川確認一下。
“嗯,陳經理昨晚說的,他今早讓我給你打電話,讓你下來照顧他家嫂子。”
秦川想想,在樓下跟李豔聊天的時候,是這位張霞姑娘主動給秦總家裡打的電話,說陳經理忙,顧不得周琴琴生孩子,讓小妹和小妹夫幫忙操心一下。”
看似沒什麼毛病。
“蘭大一院?”秦川嘴裡嘀咕。
開小車跑蘭大一院,兩個半小時。
陳立新說他老娘在蘭大一院住院治療腦梗,那就是在住院樓腦科。
從景寧縣醫院跑到蘭大一院,秦川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會在蘭大一院走廊裡。
“護士,腦梗住院病人都在這個區域吧?”
“對,都在這個區域,你是找病房?”
“有沒有一位叫薑愛萍的婦人在這裡住院?”
護士毫不猶豫的口氣:“沒有什麼薑愛萍在這裡。”
“沒有?”秦川嘴裡嘀咕。
在蘭大一院查有沒有一位叫薑愛萍的女士看病,從哪兒查?
這種事情總不能麻煩美芳姐妹倆。
陳立新的家在銅城市,他爸媽是鋁廠科室乾部。
他跟周琴琴一起相處了一年零四個月,住在在紡織路街,幫秦總打理街鋪生意,經管鼓樓二樓一圈商場,一天一天過,一月一月過。
這處攤子在這一年半時間裡,秦川不怎麼操心。
秦川想,有沒有可能,陳立新壓根沒有帶周琴琴去過婆婆跟前?
黑色桑塔納離開蘭大一院,跑出蘭城。
一個半小時後到銅城鋁廠住宅區,已經是下午六點。
這一世,秦川沒來過陳立新父母家,但他家是哪棟樓哪個單元,這會兒往這片小區進的時候,已經一清二楚。
二姐夫,小妹夫來你家問你老娘的情況,你不會想到吧?
車子後備箱有一網兜西瓜,裝了五個,每個有二十斤重,昨天裝在車子後兜的。
秦川提下來扛在肩膀扛上四樓,哐哐哐敲房門。
這個點兒,下午下班時間,婦人應該在家做飯。
房門拉開一條縫子,一個熟悉的婦人臉龐出現在眼前,嘴上問話:“你找誰?”
“是陳經理家嗎?”
扛著一袋子西瓜的人,薑愛萍態度不冷不熱。
“是他家,他讓你送西瓜?”婦人問。
“陳經理讓我給你家送一袋西瓜過來,我扛進去?”
“扛進來吧,隨便放下。”
袋子扛進去,從肩膀上放下來靠著牆立住,秦川喘一口氣,用脖子上毛巾擦一把汗:“陳經理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他明天回不回來。”婦人嘴上說話,眼睛看在秦川臉上。
眉頭微皺,這小夥麵熟。
“阿姨,陳經理老婆這兩天生孩子,你不去照顧你兒媳婦。”
婦人臉色刷一下難看,嘴裡沒好口氣:“景寧縣那個姓周的婦人嗎,誰說她是我媳婦?”
秦川轉身出這間房,頭都不回蹬蹬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