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這就過分了?”顧塵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了一聲,仿佛在嘲笑雲煙的天真,“雲煙,看來真是我對你太縱容了。”
雲煙不想看他,轉過頭去,又是不堪入目的畫麵——一個女孩跪在醜陋的男人身前,姿態卑微到了極點,極力討好……
“嘔!”她一下子就吐了出來,胃口翻湧著,把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得乾乾淨淨,還是停不下來,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似的。
顧塵淵叫人拿來了一杯溫水,給她漱口,待她緩過勁來,才冷著臉把人拉走。
雲煙回到車上,半天都緩不過勁來,腦子裡不斷地回憶著剛才的畫麵,一陣陣地反胃。
好在腹中空空,該吐的東西都吐了,連帶著酸水都是乾乾淨淨,所以她便隻是乾嘔了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開到了雲家大門口,兩個人卻待在車裡,沒有馬上下來。
“雲煙,現在你還覺得我是玩你嗎?”顧塵淵麵無表情地說道,語氣沒有半點溫度,“如果我玩你,你的下場就和那些女孩一樣,懂了嗎?”
“是,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才對。”雲煙麻木地點點頭,“畢竟你對我已經夠好了,我怎麼能夠無理取鬨呢。”
顧塵淵擰緊了眉心,不悅地說道:“你這是在對我不滿?”
“不敢。”雲煙沒什麼情緒地回答。
顧塵淵一眼看穿,冷聲道:“口是心非。”
雲煙抬眸看著他,眼中閃爍著破碎的光芒,“那你還要我怎麼樣,對不起,是我太貪心太得寸進尺了,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安安心心地當好自己的角色,不會再癡心妄想,這樣可以了嗎?”
顧塵淵聽見這話,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愉,眉頭皺得更緊了,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幾乎可以夾死蚊子,“我沒讓你保證。”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雲煙笑了笑,可眼睛裡沒有半分笑意,而是極儘諷刺地反問,“是想那些女孩一樣討好你,把所有的自尊撕得粉碎,踩在腳底,你就滿意了?”
顧塵淵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又燃了起來,“雲煙,彆試圖惹怒我。”
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動怒了,偏偏雲煙就是有這麼邪門的本事。
雲煙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帶我去看那些人,不就是為了警告我嗎?”
“隻要你安分,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顧塵淵耐著性子說道。
他隻不過是想讓雲煙聽話,從來沒有想過,用那些方式羞辱她,他馴服一個女人,還不屑於用那種手段,有侮他的人格。
“是嗎?”雲煙好像突然就失去了爭吵的力氣,小臉染上了疲倦之色,她有氣無力地說道,“那請你現在從我的眼前消失,我不想看見你,隻想好好靜靜。”
顧塵淵深深地看著她,默然片刻後開口:“可以。”
雲煙得到答案,沒再多看他一眼,轉身走向雲家大門。
顧塵淵親眼看著雲煙走進去,在原地站了片刻,這才回到車上,點燃了一根香煙。
煙霧繚繞間,他的神色忽明忽暗,一如他此刻複雜晦暗的心情。
沒想到女人是這麼麻煩的生物,連雲煙也不能免俗。
顧塵淵想起雲煙失落的眼神和心如死灰的表情,心裡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抽了幾根煙都無法緩解,很奇怪。
恰好這個時候,季如風打來電話,嘻嘻哈哈的語氣更讓顧塵淵情緒暴躁,沒說幾句就把對方罵得狗血噴頭。
季如風差點被罵哭了,“大哥,你今天吃什麼槍藥了?逮著我就亂轟,我沒招惹你吧?你是不是跟雲煙吵架了?”
一語命中正心。
顧塵淵竟然被他一句話噎住,半天憋不出話來。
季如風瞬間就明白過來,他猜對了!也怪他,竟然挑這個時候打電話,不被遷怒炮轟才怪呢!